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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荇阳分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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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间寨子,却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昏黄火焰的映照下,中年男人的面色愈发阴郁。

花长眠注视着中年人,眼神冰冷若数九寒冬凝结的冰,他手指轻抚琴弦,诘问中年人:“你们绑架百姓的目的是什么?每天送出去的人送到了哪里?”

中年人一言不发,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花长眠,眼神凶狠。

封聿:“这疾风寨劫匪不足二十,皆为武功低下之徒,因而掳获的多为孱弱的老人、妇女、年幼的孩童以及身体有残疾的青壮年男子。”语毕他将方才在屋顶窃听到的内容说予花长眠。

封聿每说一句,中年人的表情随之阴鸷一分,待封聿说到“那位先生”时,更是浑身抽搐,奋力挣扎起来。

“看来你们还有同伙,亦或者,不是同伙,是幕后黑手。”心知被送走的百姓大抵凶多吉少,花长眠望着中年人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厌恶。

封聿弯腰从地上拿起一把刀,逼近中年人的脖颈:“你说是不说?”

刀剑锋利,一刹那就刺破了皮肤,些许黑红色的血顺着刀身流淌,中年人不为所动,周遭的土匪却十分动容。

“别伤害三当家!”

“是一个男人许诺助我们复兴寨子,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被送去的那些人死得不能再死了,他们被……”

“闭嘴!”中年人大声喝止了其他人,劫匪面色仍有不甘,却都闭了口。

中年人垂下头,“嗬嗬”笑了起来,低声魔怔一般不停重复念道:“天亡我疾风,天亡我疾风。”

花长眠:“封公子,捂上耳朵。”

封聿依言照做。

花长眠拨动琴弦,这次的琴音却不复之前的空灵,而是压抑的厚重,一声声仿佛千斤巨石敲击胸膛,令人闻之胸闷气短。琴音不疾不徐,对疾风寨的一众人来说,不紧不慢的速度更加折磨人。

“幕后指使者是何人?”

“逐……逐……鹿……”话未说完,众人的嘴角纷纷淌下黑红色的血。

“不好。”封聿快速上前,中年人却直直向后倒下,后脑磕到石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中年人舌头抵着上颚,瞠目,似是十分震惊,黑红色的血沿着颏,淌至脖颈,沾染了中年人的衣襟。

封聿探了探他的鼻息,已没了气息。

封聿:“应是事先就被下了毒。”

花长眠收起古琴,蹙眉说道:“幕后之人太歹毒。”

封聿:“他说逐鹿,莫不是指逐鹿楼。”

逐鹿楼据传是由一群杀手组建的江湖门派,楼中高手云集,却都没什么是非正邪观,只要你给足银两,什么穷凶极恶的事他们都会替你去做,因此为许多正派人士不齿,逐鹿楼也被定义为邪道。

十年前武林邪道得势,正道式微,除却杀人如麻的逐鹿楼,还有占据邪道半边天下的伴月教,伴月教擅弄蛊术,研制出一种妖蛊,蛊可乱人心智,亦可鲸吞蚕食习武者的内力。此蛊戕害了不少江湖人士,人人都对它恨得牙痒痒。

十年前,正是逐鹿楼与伴月教势头最盛的时期。

然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兴风作浪许久的邪道终于惹了众怒,伴月教与逐鹿楼一年内先后被武林正道联手剿灭。

因在讨伐逐鹿楼时展露出惊才绝艳的武功,彼时仅为一介青年才俊的薛不复深受武林盟主赏识,被收入麾下。五年后盟主溘然长逝,薛不复凭借几年累积下的种种功勋,无可非议地继任武林盟主。

纵使曾经辉煌绚烂到极致,陨落之后,仍难逃为时光所冲刷,湮灭于历史洪流的命运。十年过去,笼罩在众人头顶的红色恐怖早已不复存在,逐鹿楼也逐渐为世人遗忘。

若中年人话中“逐鹿”指代的当真是曾经掀起腥风血雨的逐鹿楼,那其间蕴含的深意不可谓不可怖——逐鹿楼根本没被彻底肃清,不过敛去锋芒,藏于暗处。

花长眠也想到这一点,正色道:“我们分头排查寨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

封聿点头,叮嘱道:“万事小心。”

“你也是。”

花长眠托举着一盏煤油灯,一间寨子一间寨子仔细排查,夜间的山风十分喧嚣,烛火在风中摇摇曳曳,花长眠伸手挡着一侧的风,方才保证微弱的烛火不被吹灭。

花长眠站在一间被枝繁叶茂的树遮住大半的寨子前,周遭黑魆魆一片,树叶与黑暗成为寨子的天然伪装,如若花长眠掉以轻心,很可能忽略这间寨子。寨子的木门尽是时光斑驳的痕迹,虽也破败,比起其余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寨子,还是干净了不少。

花长眠将门推开,惊诧地发现这间屋子被布置成一间灵堂。洁白的丧幡挂满房屋,跻身入屋的风将丧幡拂起,花长眠款步上前,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木桌,香炉、牌位与祭品被规规矩矩地摆在相应的位置,花长眠托灯照亮牌位上的字。

兄张无风之位。兄张离水之位。

花长眠看清牌位上的字,着实吃了一惊。不比疾风寨的萧索破落,张无风张离水两兄弟现下在江湖中名气犹存,二人一长刀一长剑,也曾惊艳一方人士,可惜十年前忽然暴毙家中,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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