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小神仙在少将军身边长的很快，仇沛已经不好意思抱他了，这让前者失落之余却也十分欣喜。

晚春的时候，他俩回了京城。

这时候仇煊常已经有凡人十六岁的样子了，五官轮廓更加明显，家里的老奴看了都不免一愣，连连夸赞孩子长个儿真快，刚带回家那会儿还是个小不点，转和将军齐平了。

仇煊常终于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少将军的卧房，仇沛也时常变回狐狸给他抱着玩哄儿子开心。

而他在武学上日渐精进，进步速度之快连仇沛都惊叹不绝，亲手指导其练剑的时间也多了不少。小神仙纵情享受着他俩现下相处的时光，但剑法上每前进一点，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和少将军的差距。

他从前不爱出门，此行回家之后也开始出门了。出门前还会给自己加一层幻术，让自己看起来相貌平平，生怕被人缠上，毕竟他对少将军痴心未了。他时常去试剑台看高手比武，赶在暮色四合之前回到家，途中还会顺便给少将军带点零嘴。

有次，少将军半夜惊醒。

他动作不小，把仇煊常也弄醒了。后者见他惊魂未定，急忙伸手搂住他：“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对方却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如果杀了我对你有好处，你会背叛我吗？”

仇煊常这会彻底醒了，给他一下一下地顺着背：“杀了你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不会背叛你的，想什么呢。”

“杀了我不是就自由了吗？”少将军嘀咕了一句。他心知不该怀疑仇煊常，但梦到以前的一些事，让他心有余悸，模糊间把矛头指向了仇煊常。

“我现在没有半点不自由，”仇煊常把额头抵上他那滚烫的侧脸：“我要自由做什么，我只想要你罢了。”

少将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糊着嗓子说了句“对不起”。

“你是不是被背叛过？”

仇沛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有没有给凡人看过我狐妖的样子。”他搂着仇煊常，神色难得带了点怅然，“我刚出来闯荡人间那会儿，不懂事，结交过一个本以为可以交心的朋友，最要命的是，当时傻得可以，没守住自己是狐妖这事。”

“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那个人渣把他弄晕，关在笼子里，呈给当地一位修仙的大户人家。虽然有惊无险最后我还是逃了出来，只是……过程可能不像现在说的那么轻松。”

当时被束缚在简陋的牢笼中，四周部下的阵法使他力不从心，每天一次次尝试逃脱又一次次失败，甚至心如死灰。

都是多年前的事，那些涉事的人已经被他一锅全端了。他以为早已释怀，没想当时自己被锁进笼子里的场景突然午夜梦回。

仇沛无奈地笑了笑，拍拍小神仙，示意他松手。

小神仙温声道：“我和别人也不一样，我没有半点害你的可能，也不想要什么自由。”

少将军盯着他愣了半晌，哑然失笑。“我儿子的狗嘴竟然能吐出象牙。”

“我这是在安慰你！”小神仙气不打一处出，瞪了他一眼，“滚滚滚睡觉，再把我吵醒把你丢下床睡打地铺。”

少将军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却想起方才那句“我只想要你罢了”，心下不由警铃大作。

他在这种情爱方面的经历可以说相当丰富，当下便察觉出了异样。

不会吧？？？

仇沛睡彻底睡不着了，自个儿在那发愁：“怎么就让便宜儿子给看上了？！”

仇沛自幼看不上族里那些魅惑人心的术法，因而离群索居。直至脱离其中来到凡人中漂泊，他仍不知族里崇尚男风者不在少数。而在人间，有龙阳之好的人也不是没遇到，但他以为这些人之间更多的是只有性没有情。

但仇煊常此时还顶着一张十五六岁的脸，仇沛没半点心思把他往性方面靠。

那是因为什么？脸吗？想天上仙子千千万，小神仙定不可能是被什么美貌吸引的。

身材？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那还有什么，气质？自己有何气质可言？

思来想去，自己一糙老爷们儿哪哪好像都没什么惹人爱慕之处。

一一排除后，仇沛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答案——狐妖天生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他匪夷所思地揣测着，神仙也会被妖吸引吗？

还是因为自己变回妖太频繁了，让小神仙失了志？想来这点可能性也是最大的了。

少将军重重叹了口气。

愁啊。

第二天，少将军不由分说地把小神仙拎回了厢房。“你睡我旁边我老做噩梦，可能神仙和老妖怪不能同床，算了我自己维持人形。”他胡诌了一个理由。

小神仙据理力争：“没有这回事儿，别的仙童都能同床，还长快！”

“行了我都亲自给你收拾厢房了，大哥行行好，让我睡个好觉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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