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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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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月。

连云渡都要佩服严顾了,除了要照顾两个人的生活起居,还要经营公司,如此消磨人的耐心的琐碎小事,严顾居然一做就是一百多天,甚至毫无倦色。这种迟暮的、半分激情都没有的老夫妻的生活。至今为止,云渡甚至还不明白严顾做这些的理由,和支撑他坚持下来的动力。

记忆最深的那次争执,还是在两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他为了家人存心思试探,被严顾收拾了一顿,这两个月他安生下来,严顾也没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两个人居然相安无事到了现在。

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可能就是——云渡对严顾的事情感到好奇了。这个莫名把他关起来的人,表现的越平淡,云渡反而更加好奇。

人们遇到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总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在得不到能够让他们认同的解释之前,他们只会对这个问题越来越关注。

老生常谈:严顾为什么选中了云渡。

当初那句回答“因为云渡喜欢男的”,明明显显的一句托辞,而严顾所呈现出来的重视和细致入微的照顾,是完全不能用这么简单一句话来解释的。只会让云渡更加好奇: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严顾到底想要什么?……到最后,一个念头在云渡心里滋生,是即使他本人十分抗拒了解,却又挥之不去的问题:

严顾,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了好奇,想要寻找答案,为了寻找答案,就要了解这个人,而试图了解一个人以后,就会不自觉关注这个人,终于,目光开始放到这个人身上。

如果这个人有本事,有才华,有能力,那这道目光,到最后就会只属于这个人。

云渡最近开始越来越关心这个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了,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甚至在云渡的世界里,除了教他课程的老师之外,他唯一能长久接触的人,就只是严顾。然而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他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严顾,反观严顾,对于他的事情可以说了如指掌。

这种明显不平等的认知状态终于开始显出作用来,云渡越发地想要知道严顾的喜好、为人,还有他在想什么。

最开始的试探,是在饭桌上,望着饭桌上照旧摆着的是合自己口味的饭菜,云渡状似不经意的问一句:“天天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你吃的惯?”

严顾速来平静的眉眼,今天终于亮起光来。云渡这傻孩子可不知道,这句话听在严顾耳朵里显得有多刻意。不过即使嘴角勾着笑,话上却仍是不容情:“只要云渡喜欢就好。”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因为这句稍显甜味的关心就把老底交代出去呢?当然是不给他答案,只一味哄着他,叫他更着急的扑进来才好。

云渡得了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平白升起一股无名怨气,可也不能说严顾答的不对,他又没直接问人家喜欢吃什么,人家就是不懂那句问话中的含义又能如何?

诸如此般的试探,越发的多起来,看到电视导购的男款手表突然问一句:“你觉得怎么样?”得到一句:“云渡喜欢这款手表?那我买下来。”之后,立马把遥控器往沙发里一摔,丢了一句“不看了”就默默回房了。

又或者看到严顾做着家务的时候突然讽刺一句:“大总裁之前就是这么过的?在个小屋子里当老妈子?”或许有人听了这话已经反驳了,像是什么“当然不是,我之前怎样怎样……”总之好歹能了解到一点这个人之前的生活。可严顾却总要摆出那一副深情的样子,任劳任怨的回答:“只要是为了云渡,我什么都可以做。”还真是滴水不漏,非要逼着云渡直说我就是想了解你这个不要脸的严总裁。

云渡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严顾就更加过分关注起来,白天在严顾的办公室一个办公一个学习,只隔了一层玻璃,相当于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这两天云渡学习都有点心不在焉起来,只一味地像玻璃那边的办公桌上瞥。某只猪蹄子可是心无旁骛的在办公,对云渡的好奇心简直是丝毫不问,通通当作不知道。真是见鬼的心安理得。

授课的教师见云渡注意力不在课程身上了,就自觉地停了下来。事先严顾已经打好招呼了,云渡他爱怎么学就怎么学,在这教课的绝对禁令就是不许闲聊,除了课程,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许说。说白了,就是断绝了云渡和任何人熟稔起来的可能,更何况老师是三天一换的,就冲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根本没有拉近距离的机会。

云渡直到老师停下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匆忙移回视线:“抱歉,请继续。”说完之后,更深的把头埋进书本里,仿佛是多认真的在学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看他这专心致志的模样,看来是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看着严顾走神了。

这屋子里一共就三个人,刚才那段小插曲严顾根本没发现,老师也不会说出来,归根到底,这是只有云渡知道的事情,可是不知怎么,云渡就是觉得尴尬得很,悄悄关注着一个人——这种只适用于暗恋的行为,居然教他用在了严顾身上,一想到如此,云渡简直都要自己唾弃自己了。

结果这办公室表面上平静,实际只有云渡独自尴尬困扰着,平日里如同解语花的这位总裁,现在可是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听到有人敲门想也不想,直接说一声:“进。”

就这一个字,云渡彻底学不下去了。

门一开进来一个女秘书,瞧样子像是新来的,举止稍有拘束但是一板一眼,除了报告工作一点多余话都没有,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什么非分之想什么故意引人注意,任何手段都没有。

简简单单的上下级,简简单单的汇报工作,没有一丝让人遐想的地方。

唯独一点——严顾让人进来了。

持续了两个月的一个学习一个办公,有什么需要严顾亲自处理的,都是杨舒整理好后过来敲门接着严顾出去解决,这办公室自打严顾把他带进来以后,除了更换的教师之外,就没进过别人。

如果说的更清楚一点:这个办公室就没有过和云渡无关的人,严顾营造出了一种所有人都围着云渡转的假象,然后今天,他亲自把这个假象打破了。

放人进来办公,这是什么需要介意的事情吗?如果介意了反而是小题大做了吧,心眼小到只这么一件小事都要斤斤计较?表现出一个妒妇对严顾的独占欲?

不对,不应该。就这么一件小事情,不应该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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