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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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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是变了,一切又好像是没变。

白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是暴风雨过去之后,又恢复了风和日丽,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但是一种难言的违和感,慢慢笼罩上来——严顾今天不对劲。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云渡早已经习惯了被严顾拥抱着入眠,洗过澡,换了睡衣,云渡照旧先上床钻进被窝里,严顾去关灯。然后等严顾也爬上床之后,云渡自觉爬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过一会,两个人就一同入睡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云渡闭上眼睛之后,总觉得不安稳,半梦半醒的,就是睡不安稳,辗转反侧,一个梦接一个梦乱的很,刚有点进入深眠的意思,就突然在梦中听见严顾白天喊出来的那句话:“你走吧!”然后立马清醒了大半,一醒来就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这下连剩下的睡意也都消散了。

云渡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连鞋也没顾得穿,光着脚就跑出了卧室,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厨房门缝里透出了光亮,云渡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打开厨房门——越过吃饭的餐桌、越过半开的推拉门,门后就是一个小阳台,除了几盆玻璃翠之外,还有把从厨房餐桌前搬过去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个人,相貌上乘、身材上乘、气质上乘,只不过身上那套廉价的掉色睡衣和他完全不搭,除此之外和他不搭的还有这狭窄阳台、还有这破旧的小房子、还有这个寒酸的云渡。

严顾应该是坐在这里很久了,看他放在腿上的烟灰缸,早就被烟灰和烟头堆满了,甚至有往出溢的架势,而他手上夹着那根还在燃着,带着微弱的火光。

严顾听见响动转过头:“怎么醒了?还没穿鞋?”他把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伸展长臂,把烟灰缸放到窗台上,扫了扫腿上的烟灰,才向云渡伸出手:“过来。”

云渡没有任何犹豫,走了过去,被严顾侧抱在腿上,严顾特意捞起他一只脚握住:“这么凉,多大的人了,连穿鞋都能忘。”

云渡脚心传来一阵暖意,让他忍不住又往严顾怀里缩了缩:“睡不着?”

“有点……怎么,没我陪云渡也睡不着了?”严顾今天晚上有点不一样,和往常的温柔不一样,与之前云渡感觉到的那种完美而刻意的温柔相比,现在严顾显得有点平易近人,而且还有点……迷茫和脆弱?

云渡说不上来,总觉得严顾是在犹豫着要做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是和他有关系的。

所以一向容易害羞的云渡,听到严顾故意羞臊他的问话,反而打了直球:“嗯,没你在我睡不着。”

严顾没想到云渡今天说话这么直白,反而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轻轻笑了:“睡不着就过来找我了?”

“嗯。”云渡主动伸手环住严顾的脖颈,“你今天……”

话没说几个字,严顾却凑上来,轻轻衔住云渡的唇,没有往常的狂风骤雨,只是贴合在一起,温柔,却又缠绵。

云渡被吻的微微喘息,他已经确定了,严顾今天非常不一样,可是不等他开口问,严顾的唇就又封上来,他如果向后躲,就追上来,总之磨灭他任何开口问询的欲望。

严顾抱着云渡站起来,一个转身把他放到椅子上,自己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抬起云渡的下巴,和他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互相抚慰般地接吻,间或流连过他的眼角,又或者是他的耳朵,最后停下来,趁云渡甚至还未清明的时候问他:“云渡恨我吗?”

云渡模糊听到了问题,细想了很久,默默摇摇头。

“怎么能不恨呢?我擅自把你囚禁在这里,擅自断了你和这个世界的所有关联,就在今天,我还差点强上了你。”严顾谈着这种话题,却又过分地要求着,“云渡,笑一笑。”

云渡听话地扯了扯嘴角,严顾却又不满意了:“看,我们云渡都不会笑了,果然和我在一起没什么高兴的时候吧。”

云渡下意识地恐慌起来了,严顾这种的话仿佛潜台词就是退意已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个抓着另一个,现在抓着人的那个,是准备……

“不是这样的!”云渡大声反驳,仿佛声音越大越能击退严顾这些消极情绪一样,“不是这样的严顾!我……”该说些什么?该反驳些什么?该挽留些什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我到底又想要什么?

云渡一时情急,急红了眼框,可除了一句“不是这样的”,他又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

“眼睛怎么红了?”严顾轻揉了揉云渡的眼眶,“我可不想看到我的云渡被我惹哭啊……当然,别人也不行。”

“我没在哭!所以……”云渡迫切地想要着什么,可是他又完全搞不明白,他爱上严顾了?可是在这种畸形的关系下,会有什么纯粹的爱情?那为什么这么难受,只是因为一个囚禁他这么长时间的人,忽然大发了慈悲,透露出放了他的可能?

自由不好吗?

“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严顾?”云渡总觉得他的前路已经蒙了尘,再辨不清方向,而他的退路——他还有退路吗?云渡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着,“严顾,像我们这样的关系,会有未来吗?如果、如果只剩我一个了,那我,还有未来吗?”

死寂。

云渡不敢抬头,他不敢去看严顾的任何反应,他不敢听见严顾的任何回答。一旦不是严顾一贯的霸道、哄骗却又坚定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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