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赵新松的公司离他家不近，为了不迟到，他基本上六点多就要从家出发去挤公交。

今天又是照常的一天，赵新松收拾妥当，随便在嘴里塞一口面包，就匆匆忙忙地换上鞋，夹着公文包就要往外冲。

谁知一开门，他愣住了。

他的对门就是云渡家，因为没有人住，门上也没有贴对联，反而是争先恐后地贴满了小广告，重重叠叠的，已经很难看出原来的样子了。而此时，门前坐着一个人——云渡。

他就直接坐在地上睡着了，背靠着门，低垂着头，头上手臂上都缠着纱布，脸色苍白，落魄可怜。

赵新松一看云渡这样子，哪还有什么心情上班。走到云渡面前，记得云渡不喜欢别人触碰，就小声地叫着：“云渡、云渡，醒醒，怎么直接睡这了？”

云渡听到声音，脑袋颤了颤，两眼迷迷糊糊地睁开，应该是没睡醒，也不太认人，模模糊糊看到个轮廓，想了想后，才回道：“是新松哥啊。”

温和的语气总给赵新松一种错觉，云渡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是赵新松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他疑问：“怎么弄成这样了？头和胳膊都受伤了？严总呢？”

云渡揉了揉眼睛：“两三点的时候到的家，才发现钥匙早让我丢了。”

“那你怎么不找我？先来我家，”赵新松把家门打开，“吃饭了吗？”

云渡撑着墙，双腿蹬了两下，努力了好几回，也只能做到稍稍离地，最后依旧跌回到地上：“起不来了，腿软了。”

“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赵新松走回去，托着云渡的腋下把人扶起来，使劲把人扶到屋里的沙发上。

云渡已经没力气折腾了，任由赵新松摆弄，听见问话，就乖巧地回答：“从南郊那边走回来的。”

“什么？！怎么能这么胡闹！”赵新松终于忍不住摆出一副邻家大哥的样子教训道，“你是走了多久啊？吃饭了吗？”

云渡努力回忆了一下：“前天吃过。”

赵新松叹口气：“多大个人了，连身体都不好好爱惜，等老了看你怎么办。”

赵新松家里没什么食材，他就先热了杯牛奶端回来：“先把牛奶喝了，我去订个粥送过来。”

云渡接过牛奶，默默捧了很久，直到赵新松催促，才开口说：“新松哥，原来你也没那么坏，可惜我之前不懂。”

赵新松听后，也沉默了很久，最终才艰难开口说：“小渡，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

“是啊，什么东西都是一时的。”云渡终于喝了一口牛奶，里面放了糖，很甜，“原来我还是个只能喝甜牛奶的小孩。”

“也不是喝甜牛奶的人就是小孩了，小渡，只不过你不太擅长处理一些事情而已。”赵新松仍有愧色，语气却是温柔的，“不是你没长大，而是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理解，也不认同。”

“其实想想，你们没什么错，只不过是在我和以后安稳的生活这两个选项里，选择了正确的那个。”云渡终于抬起头直视赵新松，眼里是难得的释然，“如果真说是谁的错，那应该是给出选择的人……也不对，其实没什么错不错的，只不过为了自己，做了一些事情，达到一些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谓对错，也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判断罢了，不是你们的。”

“可即使如此，伤害了你也是事实。我做出了自己认为对的选择，却抛弃了你。”

云渡把后背贴到沙发上，这样能给他一些安全感，他闷闷地说：“可惜我不会做这种选择题。”

“所以严顾选择了你。”

云渡已经尽量避开这个名字了，可是现在就连赵新松都以为，他和严顾是有关系的。他只能苦笑：“现在他觉得这个选择错了。”

“小渡，没关系的……”赵新松试图找出一些安慰人的话，可是那是徒劳的。人们最擅长的事情是轻易的伤害，可抚平伤口这种事情，却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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