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顺着路标，我跟着人群进了一座楼，进了一间大屋子。座位居然是阶梯式的。我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以外的地方看到这种座位。

屋子很大，进来的人看着似乎不少，坐下后才发觉数量和这屋子很不相称。稀稀拉拉的，位置空了很多，最前面的三排居然全空，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后排角落里挑了个地方坐下。毕竟是来蹭的，要低调，不能引人注目。

我回去后一定要跟他们讲：你们见过大学里的黑板吗？我见过，分成四块，还能上下左右拖拉移动。

最后进来的人走到讲台那里。

估计是传说中的“大学教授”。看着挺年轻。我还以为在大学里教书的都是留着白胡子或者黑胡子的老头。

他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缩在后面干什么？都挪到前面来！”

人群发出嗡嗡声，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前挪了一排。他还是不满意，又敲桌子。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最前面的三排终于有人了

我没动。

他说：“还在最后的那位同学，需要我来请你吗？”

咦？是在说我吗？

“想听课就坐过来，不想听课就出去。”

我看看周围，发现自己显眼的简直就像退潮后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我赶紧起身，走到人群最后重新找个空位坐下。

他却很生气：“第一排还有这么多位置空着，你非得坐最后。”一拍桌子，“给我坐到第一排来！”

我……

“这个学期都已经过了一半，我竟然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来上课两手空空，其实你刚才躲在后面是打算睡觉的吧！”

这个……

“我准备在考试里加上一道题，把老师照片和姓名一一对应，答对不得分，答错直接挂科！”

所有人都回头看我，那齐刷刷的目光如果有质地的话，估计能直接把我戳死。

我不敢说我就是过路旁听的。这个人火气这么大，我怕他发飙喊保安把我轰出去。

于是我泪流满面地在第一排正对讲台的位置，听了一整堂的马什么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