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闻笛（1/2）

日子一天天的过，尚淮清也仍然坚持着每日不辍的枯燥修行，但凌一尘始终还是闲不住，终于听了尚淮清的劝，去这偌大的空桑山中寻妖兽去了。

只是，妖兽没找到，倒寻着块一尺见方的白玉，凌一尘见这玉石通体洁白，虽未曾打磨但仍看得出内里润泽的光彩，实为罕有。他想着尚淮清可能用得上，便将那玉石整个抱了回去。

“淮清哥，你看我找着什么了？”

凌一尘捧着一大块玉石往回走，尚淮清停下手上的动作，见着他捧着这么一大块完整的玉石回来，不由得啧啧称奇。

“你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竟能在这山中找到白玉！”

凌一尘止不住得意的笑了一下，“嘿嘿……我这人运气一向好。”

尚淮清看着他，眼中浮出点点羡意来。凌一尘看在眼里，仍笑眯眯的将那玉石抱到尚淮清面前，不由分说的将石头往他怀里塞。

“呐，你看你运气多好，交了我这么一个仗义的朋友。这玉石给你了，反正我也用不着。”

“但……但是……”尚淮清睁大了眼睛，犹豫着始终没有接。

“说是给你就是给你的，快拿着，不然我松手了！”

凌一尘见他久久不肯接受，眉头皱紧了，真的作势要把抱着石头的两条胳膊松开。

“诶！”

尚淮清连忙接手抱住那硕大的玉石，“你这是做什么！这东西沉得很，掉下来都能把脚砸烂了——”

“嘿嘿……这不是没砸到嘛。”凌一尘说着露出一抹皎洁的笑。

尚淮清看着他，实在有些无可奈何，“这都多大人了……还开这种孩子家家的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凌一尘闻言，反而认真了起来，“你要是真不要，我现在就把它扔了！”

尚淮清无奈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要还不行嘛……你啊……”

玉石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可跟着尚淮清从早到晚的守在这林子里，凌一尘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总安静不下来。他觉得自己并非急躁之人，但不知为何，遇着尚淮清之后，他的心绪却反而比之前更加纷乱。

“淮清哥……明天我就不来了，想去外面看看。”

凌一尘一直低着头，他本想着尚淮清可能会挽留自己，甚至已经想好了推脱的说辞，但当对方很自然的点头答应，他心里又觉得不舒服，好像被人偷拿走了什么，里里外外都空空的。

他愣愣的看着毫无察觉的尚淮清，一挥手便唤来一阵飓风乘风而上，连句“再见”都没有跟他说。

离开之后，凌一尘愈发的感到迷茫，他飞到最近的城镇，找了间最大的酒肆坐进去。

他喝不惯酒，也很少独饮，但那天他却一口气灌下了十几坛又浑又涩的高粱酒，直到昏昏然不知所以，才一头伏倒在那酒肆的桌塌上，埋头睡去。

梦里他又梦到与尚淮清在夜晚的空林中畅谈，月光洒在林间，映着树叶的晕影，好似流水般，而淮清哥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得格外清逸。

一时间凌一尘竟看得有些痴了，他很少觉得谁生的好看，但是如今在梦中，他却为尚淮清深深的痴迷。

凌一尘慌忙摇了摇头，月光下的尚淮清好似变了一个人，他对着他温柔的笑，那一双诚挚得好似能散出暖光的眸子怔怔的打在凌一尘身上，让他为之一震，随后一张脸又涨红了。

“淮清哥……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对我好……”

他轻声呢喃着，耳边的声音却渐渐变得迷蒙。不多时，混沌的声音混杂成了悠然而至的清逸笛声，凌一尘沉浸在那乐曲中，不由得有些痴了。

忽然一只大手拍打在他肩头，凌一尘身子一震，骤然清醒了。他抬起头挺直身子，远远的又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

“喂！这位大人，您酒钱还未结呢！”

凌一尘吓了一跳，转头便见到一彪形大汉站在自己桌边。他心里那一团火气瞬间便被点燃了。

“竖子，无礼！”

凌一尘这一声训斥中带了些灵力，那汉子瞬间给吓蔫了，站在原地竟打起寒颤来。凌一尘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来，扔到那人身上。

“嚷什么嚷，爷又不是不给钱！”

他撂下一句话便趾高气昂的走出了酒肆，全然不在意旁人目光。

夜深，凌一尘寻着那笛声乘风而去，未寻得吹笛之人，反倒找到了一处制作竹笛的小工坊。站在那小院上空，凌一尘不由得嗤笑。原来只是这制笛之人为了试笛而吹的乐曲，我却当作天籁般对待……

次日一早，凌一尘便在那制笛人处讨了只竹笛来，靠着自己那一张仙逸卓绝的俊朗模子，又讨得了曲谱，还跟那制笛的匠人学了几种吹笛的指法。凌一尘带着笛子和曲谱，随意找了处无人的林子，吹了几遍，自己觉得练得差不多了，便又唤起一阵飓风，扶摇而上，奔着空桑山笔直而去。

他落地时尚淮清正在林间为玉石聚气，忽然见到一人从天而降，他匆忙收了灵气，将那小小玉佩拿回手中，冲着凌一尘点了点头。

“想我没有啊？”

见到尚淮清，几日来的怨愁都春风化雨般的没了影踪。凌一尘面上带笑，一双眼瞧在尚淮清生得温润的平实面容上，便挪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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