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林倩走的匆忙，来的也快，她带了宁未来和我的衣服，还带了许多本书，这让我很高兴，这儿实在太无聊了，宁未来睡觉时，我只能坐在小沙发上，什么也干不了。

我接过那几本书，林倩把衣服塞到柜子里，嘱咐我：“岁岁，不要和别人随便说话。”

要是平时，我或许就直接答应了，只是我看着那些书，心情又有些好，便问她：“为什么呢？”

“因为会有坏人。”林倩像哄几岁的孩子一样。

她的反应很有意思，我看见她的手指微微绻起，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才有些躲闪地看向我。

我故意问：“你不是说，他们都是给宁未来治病的吗？”

她愣了愣，又说：“我是说……总是会有坏人的，专门骗像你这样的小孩。”

“他们能骗我什么呢？”我没所谓地翻着书，“我又没有钱。”

林倩仿佛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索性放弃了：“总之不要同陌生人说话。”

我点了头，觉得她应当是后悔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林倩看得出我不想跑，也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所以总是对我很放心——这样的我是她最好拿捏的木偶。

夕阳已经快落了，屋子里开着空调，深秋的凉意一点儿也没有跑进来。

宁未来睡得脸上有了些血色，他醒过来时使劲儿眨了眨眼，目光看到我之后才松一口气：“岁岁，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他们都去上班了。”我站起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坐起来，我弯下身子，研究着护士姐姐告诉我的怎样去升高床铺。

“他们有没有带你去抽血？”宁未来问我，声音有些急切。

“没有。”我按下一个按钮，缓缓升起的床吓了宁未来一跳。

“这医院看着就很贵，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他叹了口气。

我又给他倒了杯水：“能把病治好，花多少钱都可以。”

“岁岁，你不明白。”宁未来说，“咱家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在我身上的钱。”

“你家。”我替他掖了掖被子，纠正他“你家的钱。”

他不说话了。

我讨厌宁未来用“咱家”这个词，没有人是我的家人，宁严和林倩是宁未来的家人，我是他们家的摆件，和冰箱空调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会动而已。

“你是我的家人。”他握住我的手，“岁岁，不管你信不信，我把你当弟弟。”

我不能理解他，谁会这样去对待弟弟呢。也只是我，我不太在意。假如换成别人，早就疯掉了吧。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信他，就晃晃我的手说：“外面好吗？”

我点头：“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宁未来，你应该去喜欢外面的。”

“我在哪里都一样。”宁未来笑笑，“不过你出来了，真好。”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我，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我从以前，就看不懂宁未来。他是喜欢我的，他不愿意失去我，失去他病痛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可这种喜欢，真的能被称作喜欢吗？

我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便问他：“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宁未来勉强拉扯出一个笑容：“岁岁，你去哪里不用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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