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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青竹……”
我坐起身,被外头的日光晃了眼。
“哎!大少爷你醒啦。”青竹颠颠地从外间跑进来服侍我起身。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
我拿着帕子的手一顿,“怎的不叫我?”
“我不是见您昨晚喝醉了嘛,起早了您又该头疼了。”青竹在后面为我顺衣,嘴里小声咕哝着,“再说了,少爷和柳少爷都交代让您多睡会。”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被我很快掩过去。
我把巾子放到一旁,等青竹从我身后绕出来的时候在他额上敲了一记,“谁才是你主子?”
“诶哟!”青竹夸张地叫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捂着额头,“您是您是……可少爷也是啊……”后面这句他倒不敢大声。
“还敢顶嘴?”我睨了他一眼。
青竹把捂头的手缓缓下移,挡在了嘴前面,作出一副老实的样子,含含糊糊道:“不敢了不敢了。”
我瞧他缩头缩脑的,哼笑一声,算是放过他了。
——叩叩。
“哥哥。”
“长余,醒了吗?”
我一愣,这两人怎的在外面。
“大少爷?”青竹见我愣神,低低唤了一声。
我摆摆手,他一溜烟去开了门。
“少爷、柳少爷,早。”
我看见那两人颔首应了,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可有哪里不适?”
意闲态度自然地走到我面前,熟稔得像是重复过无数遍。
他微低着头,关切地望着我,温柔的双眸中仿佛流动着潺潺春水。
我一时溺在这盈盈双目中,恍若隔世。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看过我了,在我上辈子将他娶入陆府之后。
上辈子我在这双眼眸里看到过掩饰得很好的冷漠和不耐,也在浑浑噩噩间瞥见过其中浓稠得仿佛能淌出来一样的悲恸和哀伤,但确实已经很久不曾得见如此纯粹明净的和悦了。
这次,我总不该再毁了他这份快活。
若按照上一世的来,意闲去年就已入陆府。不过现在看来无论如何是不一样的了,别说去年,便是今年已经过到了头,再几天就要过年了。
我得娶意闲,其实除了景游凶险的命格有化解之象外,还多少因为当初的柳家已然衰败。
璧合十五年,意闲十六岁的时候,柳老爷生了一场病,起先只是低热,喝些药也能压住。但断断续续地折腾了近一个月后,这病猛然凶险起来。
城里的大夫束手无策。
等到行踪不定的医仙收到书信赶到央城时,柳老爷也只剩一口气了。
医仙诊出了柳老爷是中了洛南花的毒,那种只生长在南地的毒花。正巧柳老爷是在从南地归来后才生的病。
洛南花自身相生相克,花叶有毒,根茎为解。北地几乎没有见过这种花,更不会配置它的解药。饶是柳家再是派人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也需得一个月。
所以即便有医仙吊命,柳老爷最后也没能等到解药。
他一死,柳家就失了顶天的,各系人马蠢蠢欲动。
柳老爷去得急,半点身后的安排没有。央城第二的柳家瞬间成为人人觊觎的肥肉。
柳家大少是个武痴,早几年就出门闯荡,再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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