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阴险狡诈(1/2)
破旧的茅草屋内,雨水渗过屋顶茅草的缝隙滴落在泥地上,木门虽闭着,却有风从缝隙吹入,一个身患重病的人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屋内生着火堆,火堆旁坐着全身湿透的一个人正在煎药。
“你醒了。”那人对他说道。他想回应,却无能为力,那人说道:“别说了,养好伤。”他听后只是摇头,发出虚弱而无力地叹息。
门外有人问了句:“有人吗?”
床上的病人眼中露出恐惧而惊慌的神色,脸色越发惨白了,火堆旁的人站起身来,问道:“是谁?若是行乞者或者借宿的,茅屋破旧狭小,还是寻他处吧!”
“我说夏胤,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我是茅大千啊!”
夏胤听后赶紧起身去开门,茅大千戴着破斗笠站在门口,他说道:“赶紧进来吧!”
茅大千看见床上的人,疑惑地问他:“你七岁便被遗弃在这破茅草屋里,如今过了这些年,也没听说有啥亲戚啊?刚才你还说不收留人,这床上怎么还躺了个脸白得像萝卜似的人啊?”
药开了,夏胤忙去手忙脚乱地倒滚烫的药,他说道:“正因他在,这才如此说。若说真收留了其他人,那只得睡地上了,这夜里凉,染了风寒,那可不知如何是好了。尚无本事,也别瞎发善心了。快些把门关上。”
“这照顾人你是当真从未照顾过,不然你那媳妇怎么会跑了?既然没本事,连一日三餐都发愁呢!你怎么收留了他?还给他煎药?”茅大千十分不解。
夏胤不耐烦地说道:“钱在墙角那布袋里,拿了你的就走,这话怎么就说不完呢?”
茅大千笑呵呵地说道:“我说过,等我发大财了一并还你,这不还钱来了,待天晴了把这破屋修修吧!”
夏胤将药端到床边,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大话,你还钱,估计这辈子没指望了。”说完将那人小心扶起,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后端着药喂他。
“那可不是,我近来做了笔大生意,赚足了银两。给!”说完茅大千递过来两锭银子。
夏胤将那人小心放平后帮他盖好被子,见那两锭银子觉得有些惊奇,问道:“你哪来的二十两?是什么大生意?”
茅大千说道:“我看床上这兄弟身着血衣,看来伤得不轻啊!这钱并非不义之财,前些日子我拿了你的银子去做生意,有个人寻到我,说只需帮他用驴车运送货物,是何货物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平安送到即可。我答应了,这便给了我大笔银子。不过你可别瞎想,不过是个出手阔绰的正经生意人。”
“万一那货物是私盐或兵器,被查出了可是死罪。你的命不想要了?”
茅大千听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便是咒我,总贬损我,这银子还你,往后也无需向你借了。”说完将银子放在桌上便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夏胤只是无奈地摇头。
走到路口处的亭外,亭中站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茅大千走过去说道:“幸会。”两人看上去并非熟人或者曾见过面,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好。”说完便撑伞走出了亭子,向濛濛细雨中走去。
戍守河阴疆界的将军黄燮茂府上今日来了三个客人,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说道:“那边来了消息,朝廷差御医来治病了。”
黄燮茂冷哼了一声,说道:“有病之人早已死了,是来收尸的吧!”
“并未收到明文相告,怕是暗中调查此事。”
黄燮茂说道:“那又能如何?查得出一丝蛛丝马迹,我黄燮茂便自认倒霉。就算查出来了,大树参天,他们又能奈我何?”
坐在一旁的监军听后哈哈大笑,端起酒杯笑着说道:“将军说得是,我敬将军一杯。”
“我也敬将军一杯。”副将也说道。
黄燮茂笑着说道:“既然同船渡,则生死同,一起喝。”
参军也举杯说道:“喝。”
途中怕引人耳目,皆乔装打扮了一番,而且未曾在驿站歇脚,而是找的寻常店家住下。途中辛苦万分,这才到了离河阴还剩五十米。的地方。
“公子,前面便是河阴了。”
齐裕扒开帘子看了看,说道:“进去吧!去找间客栈。”
齐裕怕河阴太守与此事有牵连,这次也不会直接去太守府上,若是有什么事时,非情非得已,也不愿透露身份。暗中调查得先知晓从何查起,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想了这些,不禁觉得有些疲惫,但一路上虽困意十足,却少眠。
齐枫上次回府后,齐欢还是没能抵挡美食的诱惑,饿得已经毫无尊严可言,直接吃了大部分饭菜。之后也满足了,问了理由,也不再追究。但齐枫在那时与齐欢的谈话,却让梁玉心神不宁。
“二哥去哪儿了?为何才回来?言而无信非礼也!”齐欢不满意地说道。
齐枫略显发愁地说道:“我去了言儿府上。”
“去看他了?他如今当好些了,哥哥为何这般模样?”见齐枫脸色不对,齐欢问道。
齐枫摇头说道:“哎!那些皆是为了稳固外界的说辞,这毒哪是那般容易便能解的?人虽醒了,见我之时还与我聊了几句,可之后突然脸色惨白,又晕了过去。御医诊断后说,此毒虽服了解毒之药,但解毒并不及时,毒已侵入内脏,故难消除。而解此毒之法无非以毒攻毒,若是要消除,只得长期服解药,可长期服解药,无非又埋下祸根。如此而言,便是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齐欢说道:“那服解药待毒性解了九成多后便停服便是,如此小的残毒恐不会再有大碍。”
齐枫说道:“哪有这般容易?谁知这脏内之毒深浅,谁可笃定解毒不多不少,恰能九分?那些御医的医术也并未达如此境界啊!”
“那若是中了另一种毒,又能如何?”
齐枫说道:“那便是浑身肿胀如蟾蜍一般鼓起,骇人得很啦!”
“有其他药能解吗?”
“没有,下毒之人心狠手辣,此毒只有此药能解,二者互为解毒之药。好在有个广泛涉猎世间奇毒的御医知晓这解药配方,可他也无把握。虽无性命之忧。但......民间传的三分毒岂止三分,能昏迷如此久,而且之后如此痛苦,哎!”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齐欢见平日里和齐言关系一般,齐枫竟有这般感慨,心里也觉得齐言的处境有些令人担心。一旁的梁玉更是觉得焦虑,但不能出府去见他,他想到了一个人。
“听说你自从来府上,便较少回乡,离得如此远,令堂身体如何,可挂念?”那日与他聊天的送糕点来的仆人刘西在房中打扫时,梁玉对他说道。
刘西说道:“故居有旧友捎来口信,说我母亲在家一切皆好,让我勿挂念。有病也不过是因农务劳累腰酸背痛,当无重病。”
梁玉听后只是点头,犹豫地说道:“其实昨**家邻居急着赶回去,来传口信恰逢你出府。他只得对我说他亲眼所见,你母亲劳作之时突然脸色惨白晕在田中,如今昏迷不醒。你母亲怕你担忧,本让他撒谎,可他于心不忍。我不知如何转告你,怕你着急,但不应瞒你,不如你今日回家一趟,看个究竟。便是不实,也图个安心啊!”
刘西听后觉得晴天霹雳,抹着眼泪说道:“好,我这便向管家告假还乡几日。”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萧夕经过时恰好见他哭着跑出来,觉得奇怪,但知晓梁玉并非恶语相向之人,欲知此事,只能问旁人了。打听后才知晓刘西是因为母亲重病才如此的。感叹道:“当真是孝子啊!”
齐枫问他:“为何如此感慨?”
萧夕把自己听见的告诉他,齐枫也点头赞同。
梁玉心想刘西去了几天了,却不见回来。刘西家中并无父母亲人,自幼便是孤儿,进到府上撒了谎。他如此说,刘西应该能够会意。可为何不见回来?
萧夕小声在耳边对齐枫说道:“王爷,他招了。”
齐枫正站在远处看着齐欢喂鱼,听到后皱了皱眉,拉着他走到房内关上门小声说道:“叔父说的竟是真的,那他可有同谋?”
“他说仅他一人。”
齐枫生气地说道:“齐言当真是不简单啦!”
“可定国公为何知晓此事?而且五王爷一向不参与政务,那边又为何要安插眼线?”
“定是文狐狸出的主意,听说先前齐言想把他介绍给叔父,是欢儿请叔父应允的。”
“那刘西如何处置?交予吏部去办吗?”
“分明是简单的事,却为何要如此繁复。上次曹昀之事你莫非不知?吏部的水,深得很。以防变故且不打草惊蛇,暗中处决了。”
“可若府上还有同谋呢?”
“那样正好。”
“王爷这是何意?处决了他,如何知晓?”
齐枫说道:“我离都之日渐近,此事务必解决,我自有办法。”
“当初王爷怀疑那个刘玉这才到五王爷府上,没想到竟是刘西。”
齐枫想了想,说道:“那也未必,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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