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孙府分中东西三路，分别由多个四合院组成，中部是富丽堂皇的府邸，东部为幽深秀丽的园林，西部为清澈见底的碧湖。府邸建筑大气磅礴、气宇轩昂，仅次于君王宫殿。最难忘，还是那衔水环山，古木遍布的园林，君王的后花园也不过如此。碧湖清澈，湖心中央，清雅别致的亭子，最适合不过饮一盏清茶，拂一曲风雅。

尤悔久站庭中，看着脚下碧湖，道：“人妖殊途。”好似早已参透这事事根由。

世语站在尤悔身后，也是瞪着碧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乏味至极，乱挥着拂尘扑来往的蝴蝶，一只水蓝色冰蝶被扑个正着，顺着世语施力的方向重重摔在地上，蝶翼上银白粉末画下它坠落的轨迹。

这一幕正巧被前来帮忙的玄悟看见，大步流星到冰蝶旁，双手托起它，满是心疼，对着世语说：“万物皆同源，虽是微小，但同是生命。小语，莫再伤它，可好？”

世语调皮的吐舌耸肩，道：“我也无心伤它，无聊就玩玩而已……它还有救么？”

“善哉善哉。”瞧着手里的冰蝶。但即使它努力振动翅膀想飞起，却又重重摔下。

玄悟看得更是愁楚，蹙眉道：“它的翅膀似乎断了一侧，想是再飞不了了。”

世语内疚撇嘴，拍拍玄悟的肩，道：“那……我把它埋了吧。来，给我。”

玄悟一愣，这是要活埋啊！眨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小不点，这惊讶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玄悟也是见过世语驯服猛虎的魄力，但这活埋冰蝶，也太残忍了，这般大的孩子怎会如此，想是他家师父教得好吧！

“我跟这小不点，也并不是很熟。”尤悔道，实话。

血液里存着妖界圣兽的血，杀生乃是天性，无需教，戒不掉。只是血液里也存着仙界圣灵的血，庇佑众生，普度苍生的本性一不能少。二者交融相依，便同凡人也无异，心存善念，亦藏杀机。

三人站在亭子中间，皆是看着这冰蝶。思绪却不同，有人想如何救，有人想如何埋，有人只觉得这冰蝶似曾相识，想从其沾满银色粉末的翅膀上看出些端倪来。

一颗类似于石子的东西径直掉在世语头顶上，抬头瞧瞧，道：“师父，亭子好像要塌了。”像是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尤悔也是随意应了一句，“好。”紧促眉头，专注于那银色粉末。

单是玄悟突然惊觉，慌了神，惊呼道：“这亭子，这亭子要塌了！”

余音未落，瓦砾便飞溅开来，尘土飞扬，支撑亭顶的六根红柱，不明原因的同时断裂，发出巨大的响声，坚固的斗拱结构此时竟成了夺命的利器，连接着横梁一同砸向地面。悠然凉亭轰然倒塌，弥漫起厚重的尘土，似有湮没三人的意图。

湖心的漩涡，也同时盘旋深陷，如巨大的口贪婪着吞噬万物，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缓缓出现在漩涡中央的橘红衣袍在这黑黢黢中分外突兀，优雅俊俏的男子被巨大的水柱托举到亭子的废墟前，邪魅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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