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月出之时,又冬于溪边抚琴,等着锦鲤回来。
“这首曲子叫什么?”妖物终是妖物,这般来去无影,也是平常。只是惊得弹琴之人,一缩身,勾断了桐木琴的琴弦。
又冬抬头望着锦鲤,似乎这痴痴等待,哀怨惆怅皆在这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尽是思念结果的欣喜。
清清嗓子,柔声道:“你来了。”
看锦鲤一直低头看着那断了的琴弦,又冬才回过神来,这唯一的伴他之物如今也毁了,甚是可惜。抱着琴随着锦鲤的脚步走到溪边坐下,摸着断掉的琴弦,低声道:“这首曲子叫《痴》。传说,一对佳偶在桃花树下埋下断弦,似作红线之意。可,最后女子却嫁了一富家公子,从此飞上枝头。”
从又冬手里拿过琴,“凡人贪念重,薄情寡义很是寻常。”
又冬笑笑点头,接着说:“男子便作了这首曲子,痴痴等着他的恋人。直到一日,女子身染重病,却被抛在街头。奄奄一息的时候,男子背她回到那桃花树下。挖出断弦,一头系在女子的小指上,一头系在自己的小指上。等不及来世,今世红线相牵……你便是……”欲语还休。
“便是什么?”锦鲤听得倒是饶有兴致。
又冬抬眸,与锦鲤对视,“今世红线相牵,你便是我的娘子。”说着早是泪眼汪汪,拉着锦鲤的衣袖擦鼻涕。
而锦鲤倒是被这一句‘你便是我的娘子’撩拨的心中悸动。
又冬见锦鲤愣神,问:“不觉得那男子的痴情很感人吗?”
“感人,却还不到感妖的地步。”将琴重新放在又冬的腿上,断弦不再,古琴雕琢了桃花样更显韵味,衬那冰清玉指也仅是刚好。垂着眼眸,轻抚又冬的背,“别……别哭了。就算哭,也请不要用我的衣袍擦鼻涕!鲤鱼是很爱干净的!”
笑嘻嘻的放过锦鲤的衣袍,吸着鼻子,朝那幽谷走去。锦鲤一惊,速速起身,一把把衣袍塞进又冬手里,“若是脏了那幽谷,我便……总之,还是拿我的衣袍,擦吧,擦吧。”
幽谷脏了,我便再无来这的理由。
“这几日,你去做什么了?”又冬问。
“寻个人。”
“什么人?”
“有恩于我之人的孩子。”
“那,找到了么?”
“没有。”锦鲤起身,走向幽谷水中,自由自在,鱼儿的那点本性显露无疑,伸展着四肢穿梭于水流之间,呼吸也变得更加舒畅,悠悠说着:“直到找到为止,倾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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