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正月十四。

蒋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外面一片安静，透过窗户看出去，马路上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偶尔才有几辆车驶过。

完全没有一点恢复上班后的热闹样子。

蒋业摸过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滑开来，上面只有寥寥的几条微信消息。

-时尚麻的32#颜色能够还有没有货了？

蒋业翻了下身，戳着键盘开始认真地一条一条地回复起来。

-32#色是不是一个深焦糖色？掉米样可以，匹样应该也还有几匹。你要多少？

-今年市场上主推些什么？什么时候带一些样衣过来看看吧。

-行，不过估计要三月初了。

-柔丽丝长方斜麻，还有没有现坯？

-有，都备着货的。色卡确认了？

-嗯，确认了三个颜色，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交期十五过后我确认给你，现在厂里都还没有上班。你先把确认的色卡寄给我，或者拍照给我一份。

-[图片]

蒋业又回了两句，微信也就慢慢地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又倒回了床上，盯着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法定节假日一般只有七天。大年三十儿那天放假，正月初七开始上班。

但工厂不一样。

腊月初就开始准备放假事宜停止接受任何订单，而开工往往都要正月十五以后，人才会陆陆续续地到齐。但是继续人员稳定了，还要考虑机器刚开不稳定工人心思还没收回来做出来的面料品质不稳定这些情况。

等到一切正式步入正轨之后，又要到三月了。

不用去公司朝九晚五地打卡办公，平时他都不能算非常忙碌。而每年的这段时间里，蒋业更是闲到发慌。

除了睡觉，没有其他的事情。

快睡着的时候，蒋业迷迷糊糊的，很想抓着几个人，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法定节假日放在眼里。只是一想到人家都是要赶回千里之外的来家的，这种想法又很快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吞噬，彻底烟消云散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是被饿醒的。

十点，正好。

出去逛个超市吃个饭，回来放东西再出门，趁着中午外面相对来说还有点热闹的时候，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回家做饭，吃饭，看电影打游戏，今天就算是过去了。

其实这些事情原本可以一气呵成，吃饭说看电影逛超市一次性解决，但蒋业就想都多跑一趟。

除了无聊，也没有其他的原因。

估计是因为第二天元宵节的缘故，今天超市的人也比较多。人头攒动的情景，和外面空旷的马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就是在这时候，蒋业才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终于快要工作了。

蒋业站在超市的入口处，狠狠地吸了一口超市温暖的空气，想要再直接地感受一把这种忙碌的气息。结果抬眼便看到面前，因为自己神经病动作而目瞪口呆的营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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