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阶十二（1/2）

“宋老师。”直到梁俶叫他，宋君去才缓过神来。

他努力把视线从自己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趾头上拔起来，轻声应了下。梁俶倚在厨房窄小的门边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宋君去。宋君去被他盯得有点发麻，尴尬的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梁俶看着他的眼睛，最后答非所问的说：“吃饭吧。”

梁俶的手艺很不错，做了三个菜，利索地摆在实木的茶几上。他家的沙发比茶几高了一截，宋君去坐上去有点撅得慌，他试着伏下去，却又觉得不舒服，局促地挺直脊背坐了起来。

梁俶从厨房端米饭回来就看见宋君去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他不由哑然失笑，走过去把饭碗摆在他跟前：“我家实在没餐桌，你就将就一下吧。”

“没事，没事。”宋君去连声说。话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刻意，转移话题的端起了饭碗。

窗外万家灯火连绵，探头看去，好像一条沾染了人间烟火的长龙，游走在十丈红尘中。宋君去偷偷抬眼看梁俶，他也被迫撅着，一筷子一筷子的夹地三鲜吃。

宋君去收回目光，把脸对着饭碗吃起来。他们两个头碰头，就好像一盏昏黄的灯，也能成为这万家灯火中的一部分。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两个大男人都累了一天，很快就风卷残云，打扫的一干二净。宋君去看他端着盘子要回厨房，自觉不好意思，立刻站起来叫住了梁俶：“等下！”

梁俶被他这句话绊住了脚，端着盘子转过头来看他。宋君去微垂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的，碗就我来洗吧。“梁俶笑了一下，端着盘子没动，带着点不相信的说:“你会洗吗？”

他说的真情实感，完全没觉得不对劲，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宋君去耳根子一下红了，抬起头冲他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行。”梁俶说不过他，直接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盘子递了过来:“那劳烦你。”

宋君去忍不住笑了，接住盘子:“来你家蹭饭，劳烦也该是我说。”梁俶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缺点什么，直到宋君去一头雾水的盯着他，他这才恍然想起来缺了什么。

梁俶快步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灰色条纹的围裙:“这回就对了。”宋君去脸更红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梁俶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直接把围裙套在了他脑袋上:“我忘了你手没空了。”

他熟练的绕到宋君去身后替他系上了带子，又用手抚平了围裙上的褶皱:“好啦。”梁俶语气很轻快的拍了拍他的背:“去吧，皮卡丘。”

难得梁警官也会开这样生动活泼的玩笑，宋君去的情绪舒展了不少，他也笑了，转身走进了厨房。

宋君去走进去才发现这厨房有多小。墙壁贴了瓷砖，看起来没那么脏，不过也不怎么干净，已经泛出了焦色的油黄。厨具柜占了一大部分，能落脚的地方也被米袋面袋围得拥挤。菜板按梁俶的习惯放在右手边，上面还堆着蒜皮和茄子蒂。

他端着盘子想了一会儿，把手上的东西放进水池，拧开水龙头冲洗着盘子上的油渍。他伸手接了一把水，觉得有点凉，撤回手在围裙上抿了一把，转头去流理台上找洗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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