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周例会是公司的要求，连毓旒其实不太喜欢。为了不形成团队内部的恶性竞争，大家的市场往往不是不重合的。这也导致了他们组内几乎没什么团队合作可言。他们做外科线，产品就算不是普药，这么多年下来基本也具备了普药的性质。而这些年天朝逐渐意识到抗生素滥用的危害，开始大规模地限制抗生素的使用。“临床纯销拉不动，想拿奖金靠压货”基本也成为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

例会上自然不是不能说这些“歪门邪道”的。大家也是把新产品的几个临床使用的问题拿出来讨论讨论，这例会就差不多了。

“……那今天会议就这样吧，轮到谁写会议纪要了？”

“到我了。”宋棣一答。

“好，那还是像往常一样吧，今天晚上八点之前发给我。散会，你们忙去吧。有急事就直接打我电话沟通。”

众人稀稀拉拉地答应了，便各自散去。

“棣一，你等一下。”

宋棣一停下收电脑的动作，转头看连毓旒，等他吩咐。

“开会前老莫那个事，你继续说说。”

“恩……好的。上个月拜访照常是每周两次，加上他值班那天晚上也去了一次。”

“恩，说了什么？”

“就……拉家常。”

“恩，还有呢？”

“没说产品。他说他女儿准备过生日了，我打算是给他女儿送点东西。”

“打算送什么？”

“就是一个儿童的睡眠枕头，可以变形成娃娃那种……”

“你觉得老莫是个什么人？”

连毓旒眉头轻蹙，打断了宋棣一。

“啊？”宋棣一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答，“很敬业吧……每次门诊都下得很晚，而且就算休假也是要下完医嘱才休。”

“想过他为什么这么敬业么？”

“……”

宋棣一终于反应过来他的师傅想告诉他什么了。

“师兄，我的经费可能不太够了……”

“你跟邹志海关系都好成这样了，经费那不能白花么。”

宋棣一瞄着连毓旒看不出喜怒的的冷脸，小心翼翼道：“我是想着三季度先拿了奖金……”

“四季度拿你那点奖金动销？连老莫你都丢了，你还找谁去帮你动呢？”

宋棣一被他师傅怼得无话可说，听头听训，安静如鸡。

“我看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就拎不清了？想拿奖金我也理解你，但是特么的你客户都丢了你还有心思惦记你那点奖金？我一开始带你就跟你说得很明白，我们干这行，手里最值钱的是什么。”

“是客户……”

宋棣一小声答。

“你特么还知道是客户！老莫算你手上最大的一个了吧？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撬了你都不知道？还特么有心思去跟邹志海卿？”

老莫并不是最大的一个，其实他从7月份就有点掉量了。而且我跟邹志海真的只是纯纯的金钱关系好么……

这些宋棣一是万万不敢这会当着连毓旒的面说的。他都能想出来他师傅怎么骂他。

7月份就掉量了，你就看着他掉？合着是人莫主任求着你送药给他开？

他当时隐隐意识到了，但是为了三季度的业绩，他还是选择了先把邹志海拿下来。莫主任管着20多张床，还有这么多老病人，再怎么掉也有自然流在。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老莫真就这么没钱不认人，一个月不到把能换的全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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