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连宋二人跟莫主任约的饭局是周六中午，地方离医院很近就在莲花宾馆的一个小包厢里。莫主任一入座，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一瓶五粮液，皱了皱眉头。

“今天中午就不喝了吧，我下午还得回医院呢。”

宋棣一一愣，老莫这个“劳模”也就好这一口了，今天竟然不喝？

“行，听您的。那我让他们直接上菜，您看行吗？”

连毓旒一瞅老莫这架势就知道他是想直接谈正事了。那也好，省得双方猜来猜去打哑谜了。

“行。”

默认了进入正题，老莫就很直接了当了，“推心置腹”地跟连毓旒大吐苦水。从药价说到菜价，从他大女儿读书到他老婆肚子里的二胎，说来说去，核心思想只有一个。老子现在很缺钱。

宋棣一工作时间不长，还没见过客户如此不顾斯文唯利是图，这种场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话。只能杵在一旁把自己当个自动茶壶，时刻关注着两人的杯子。不过连毓旒也没指望他能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这一顿饭带着他纯属是给他上课的。

莫主任叨逼叨的这些大事小事，在连毓旒看来都不是个事，他这顿饭的主要目的还是搞清楚“唯达”到底给老莫砸了多少钱。

对这个问题，老莫也没遮掩，直接给他伸了一个巴掌。

连毓旒端着四平八稳的笑容，心里却被一万头神兽踩了一遍又一遍。

特么的“唯达”这简直是下血本抢市场啊。不过，军总这么多只貔貅，他们能喂饱几个？

“莫主任，您也不是第一次跟我们合作，我们的规矩您也知道。”

“你们就是规矩太多。”

“没办法嘛，老毛子在天朝做生意，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要不然哪天批文被收回去了，我们这群人喝西北风不要紧，您临床上的病人怎么办？”

“……”

莫主任没吭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消我多说，现在本土仿制药是个什么质量您临床您最清楚。”

“‘唯达’BE的数据可是很好看啊……”莫主任喃喃道。

“数据当然好看，为什么好看您还不知道么？”

见莫主任的脸色愈发难看，连毓旒笑了笑。

“我们规矩是多，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您是医生，只管看病开药，别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您都信不过？”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信不过你呢？哈哈……”

莫主任干笑两声，左顾右盼，欲言又止。连毓旒知道他担心什么，打一棒给颗枣，这枣必须得够甜才行。

“‘罗思达’的政策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个药用了这么多年了，公司虽然重视，但是改政策的可能性不大。差的这部分，我私人补给您，您看怎么样？”

“这……”

“主任，我在军总也干了小十年了，我这个人怎么样，您不清楚？”

“就是信得过你才……这怎么可怎么好呢？”

“怎么就不好了呢？‘罗思达’的疗效跟安全性您用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好您还不清楚？您只管放心用。”

莫主任沉思良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残茶一饮而尽。

“好。”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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