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事④（1/2）

方河将小婴儿抱回了家。

小老头一见此眼睛一黑，坏了，看来方河这真是跟那个叫浣娘的风尘女子好上了。

浣娘生的这孩子是不是隔壁包子铺老板儿子的，这个其实除了浣娘跟老妈妈以外没人知道。方老头夫妻俩便以为是方河跟妓女生的了，但这是不是亲生又怎么样，夫妻俩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

方老头苦口婆心地劝着方河，言辞笨拙的方刘氏也急得磕磕巴巴地附和方老头，但方河却一声不吭地听着，然后突然间就给夫妻俩跪下了。

“你跪也没有用，我们是真的……”方老焦头烂额，别开眼不想看地上跪着的儿子。

“不是的。爹娘，儿子跪下是为了跟爹娘说再见。”

方老猛地回过头，老夫妻俩面色震惊地看着方河。

“要是继续带着这个孩子继续跟爹娘住在一起只会让爹娘被人耻笑，所以，恕儿子不孝，我从此以后自立门户，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方河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三十两银子。

“我是贱养大的，也从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赚钱，算起来您们养我不过花了十多两银子。这三十两银子就当偿还和赡养了。”

老夫妻俩从第三个孩子走失后，第一次遭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小老头震惊后怒从心起，他面色狰狞地指了狭方河又指向门口，咆哮道：“滚！滚！滚！你踏马别再回来了，我没你这个儿子！”

方河赶紧爬了起来，但抱着孩子踟蹰了一下，又道：“今晚先让孩子睡在屋里吧，大夏天的蚊子多。”

小老头简直要被气死了，他环顾四周，从旁边停着的烧饼车上猛地拔出了烧火棍，作势要来打方河。他跺脚道：“你滚不滚？！”

方河只得抱着孩子跑了，临走前还顺走了一张干净地桌布，将孩子包了起来。

这天晚上方家灯熄得格外晚，而方河也一边给孩子赶蚊子一边等了好久，总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方河悄悄地从院子里翻进来，将孩子藏在了棚子里。

所幸孩子一直很乖，像她妈妈一样讨人喜欢。

方河脱了上衣给孩子垫着，自己则就这样躺下睡了一觉。

他是听到孩子的呜咽声才醒的，这时已经过了午时了。

方河抱起饿了的孩子，进了家厨房，便见方刘氏正在清洗碗筷。

方刘氏转头看了方河一眼，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碗羊奶，这是早上方老头取买的。

方河道了谢，接过碗笨拙地帮孩子喂起了奶，但他哆哆嗦嗦地半天弄不到孩子嘴里去，孩子吃了半天吃不好，还流了一下巴。

“我来吧。”方刘氏叹息了一声，将孩子抱了过来。

方河看着方刘氏给孩子喂着奶，思绪却模模糊糊地飘向了远方。

“我们也不是怕丢人……虽然是很丢人……但最重要还是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你说呢？”方刘氏说道，期待地看着方河。

“……啊？哦。”方河拉回了思绪，道。

方老头回来之前，方河带着剩下的七十两银子出门了。

赌坊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但方河对那些东西早杜绝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挤过人群，直直地找上了那个他借钱的对象，钱少的朋友。

而这人呢，现在正缺花酒钱愁着呢，这勾栏院今天来了个新美人，还是未经人事的那种，他一定要得到她。

但这人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勾栏院的规矩又不许赊账，这时身边几个狐朋狗友也都对那美人垂涎着呢，自然不会借钱他。

他一见方河便眼前一亮，方河一拿出那银两袋子便一把抢了过来，一数，只有五十两银子。

“怎么只有五十两银子？爷我从来只有收别人五成利息的，可没有只收半份的。”油腻得中年男子将手里的银两抖来抖去地数。

刚准备说剩下三十两以后还得方河闻言一惊，赶紧凑上去道：“是七十两啊！七十两！”

但不管他怎么数，就只有五十两。

剩下二十两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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