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青毒青①(1/2)
西凉的冬天总有几日阳光灿烂得很,今天便是这么一个天气的午后。
钟八宕跟在兜帽男身后一步走得默不吭声,兜帽男想悄悄打量他都做不到只得用眼角一个劲的瞟。
这个孩子平时一脸冷冰冰的,原来是外冷内热吗?
兜帽男觉得自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再次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阳光洒落的长廊,清冷空气中渗入了点点干燥的暖意,行走中少年清瘦的背影不时沾染上破碎的阳光。
出了药房的门,胡凫青远远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他抬脚慢慢追上,默默跟在钟八宕和兜帽男身后几步的距离。
都道少年高,但仔细一比对大概还只及他耳垂。也道少年肩宽,但这么一看他能一手围住。
胡凫青此时才意识到这个少年真的还只是个少年,心里乱糟糟的。
兜帽男察觉到有人靠近便转身看了一眼,便见胡凫盯着钟八宕的脑袋有点怨念的表情。
嗯?这是什么情况?是要算旧账的表情吗?说起来兜帽男一直奇怪,上次胡凫青差点因钟八宕而扎到眼睛的事这人竟然就这样翻篇了。
虽然持械对战本来就容易发生事故而且最后还被钟八宕挽救回来了,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胡凫青怎么会是正常人呢??
然后他便见胡凫青向钟八宕的肩膀伸出了手,然后用几根手指敲了敲。
面无表情的钟八宕转过了头,胡凫青面无表情地递给了钟八宕一包面无表情的药,然后胡凫青指了指钟八宕之前受伤的手,钟八宕点了点头又转过了头。
兜帽男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是这样的吗?
等等,刚才那包药里面该不会有胡凫青下的毒吧?
胡凫青给钟八宕的药,是托大夫定的祛疤的药。钟八宕并不是疤痕体质,但手上的伤嘛,经常会碰到磕到所以很大可能会留疤。虽然他本人对身体上的伤疤并不在意,但也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便在兜帽男胆战心惊的关注下慢慢用完了这副膏药。
膏药的功效是假的,或者说并不明显。钟八宕的右手背还是留下了半掌长的白色疤痕,并没有那么显眼,但是存在。
少年们很快便发现最近胡教官愈发地沉默寡言,也不一对一训练了,往往就让他们自个对着木桩砍,而胡教官则在一旁或站或坐的,似心事重重又似发呆。
傅中天作为主教需要同时掌握学徒于教官的情况,他很快发现了胡凫青的异常,找胡凫青沟通无果后便去找了兜帽男。
“唉,正常啦正常,他一直是这样,心情时好时坏,不知道在想什么。”兜帽男却全然不在意地挥挥手道。
傅中天沉默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出了一个他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胡凫青并不适合当教官吧……而且他曾经似乎犯了很多教规。怎么……会把他安排当教官呢?”
兜帽男沉默了下,幽幽道:“其实,你是想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吧?”
傅中天呐呐不知如何作答,而兜帽男整理了一下思绪,跟傅中天讲起了一件往事。
九年前他们的学徒时期,兜帽男与胡凫青是同一个训练场但不是同一个营。两个营之间还隔着几个营,但没两年兜帽男便已是久闻胡凫青大名了。
胡凫青现年二十,比他们这些同时期的人都小,更是比傅中天小五岁多。那年十一岁瘦瘦小小的胡凫青往一群一看便可以猜测以后或高或壮的少年中一站,一开始便引起了注意。
甚至他们当中有位姓吴的教官还拎着胡凫青的后领子提溜起来,啧啧称奇道:“你怎么长的,又矮又瘦还这么白,跟小姑娘似的。”引得少年们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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