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新年将至，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大红灯笼，贴上新写的对子。

放眼望去，一派喜气洋洋，唯独，拐角那户人家与众人格格不入。

白色对联，白色灯笼，白色新服。

往里望去，里面除了一口棺材，一个面色苍白的书生，再无其他，空荡荡，在凉嗖嗖的寒风映衬下，犹如鬼屋。

过路的人指指点点，“真是不知羞耻，还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活在世上，两个一起死了才好，省的活着恶心人，大过节的，看着都碍眼。”

……

屋里的人充耳不闻，合上门，将染了灰的灵牌擦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数不清第几次为爱人重树灵位，因为之前的都被冲进来的人悉数砸烂了。

烛火映照着那苍劲有力的小字：“吾妻谢临之位。”

他跪在地上，将纸钱投入火盆，希望妻子能收到，打点上下，路上好过一些，少受些苦，来世投个好人家。

月光倾泻，夜已经深了。

他却双目充血，毫无睡意。

“别人都说，你是惊世之才，将来绝对会中状元，你聪明一世，怎么会糊涂一时？”他倚在妻子的棺前，自言自语，“你怎么会如此狠心，为了几句流言蜚语，你，你就寻了短见，抛下我一个人……”

当初说好的，一起去南方，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买个小宅子，养狗种花，必要时再收养个孩子，这么一辈子住下去，就咱们俩，没有人打扰，再不用怕别人乱嚼舌根。

这些，都是在你娘坟前起过誓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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