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陌清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太阳都要落山了。
他气得捶被子,暗骂那老龟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以往这个点客人都要来了,现在他还未梳洗打扮,等一下怎么见人呐,还不让隔壁那小贱人笑话死。
他翻身下床,朝窗外破嗓大喊,良久,才有人开门而入。
他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愣了会,问道,“阿洛那老东西呢?”
“公子,你是说之前服侍你那老龟奴吗?”少年挠头思虑了会,“他呀,昨天晚上就走了,今儿中午才发现,这会估计已经送走了吧……”
少年的话还未听完,陌清就发了疯似得冲了出去,直奔后院的柴房。
他气喘吁吁跑到那老龟奴平时睡的地方,正看到有人抱着他许久以前赏那人的破被子出来。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急切的问道,“阿洛呢?”
那满脸麻子的老龟奴一激灵,吓了一大跳,看清了来人,才深吸一口气说道,“陌清公子是说伺候你那老东西吧,刚刚送走。”
“送……送走?”陌清声音有些颤抖,还是不甘心地问,“去哪了?”
老龟奴咧嘴,见鬼一样看着他,心道,莫是接客脑子接糊涂了吧。
去哪?他显然是明知故问,这的人,这的规矩,死了人,还能去哪?
他们这类人,生前再风光,也逃不过人老色衰,被淘汰那天。
而他们最终的归宿,除了乱葬岗,再也没有地方能容下他们。
他也有那么一天,逃不过一张破席裹上,扔到生满蛆虫的尸坑,和那些无名尸一起腐烂。
他找到了那个可怜的老龟奴唯一留下的东西,一支破旧的竹簪,这么多年还当个宝贝,完好无损藏着。
回到房里,闭上眼,一行清泪竟然莫名喷发出来。
阿洛,阿洛,他总是骂他老东西,可是只有他知道,那个人并不老,他还不到三十岁,因为多年混迹欢馆,已经变成了个步履蹒跚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
很小的时候,他就跟着那人,阿洛,京城里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惊世名花。
从小就是听着那人的名事长大,所有的行内人把他视为高不可攀不可逾越的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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