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学识之神的主殿是一座图书馆,同时也是学者们的教院、神殿。它依附于一个被巨龙遗弃的洞穴,建在山上,共七层,每层的空间都能让三条幼龙同时在里面伸开翅膀和尾巴尖儿,在主殿下方,十六座副塔散开,像白色花瓣般堆挤着花蕊,本地人的房子连成这朵花束的深色枝叶,一直绵延到河流附近——常年的沙暴影响了当地的建筑风格,沙尘无法钻入细窄的街道,房子低矮且结实可靠,红色的沙棘和葡萄枝怀抱前庭后院——商人们住在河道口边,满载货物的商船从细针湾驶进驶出,传递着各地的消息。
这地方太大,走过一条长廊都得花上半杯茶的时间,布莱恩穿梭在图架间,当他想和别人打听下莫斯学士在哪儿时,有个声音很近的响起来,在一片寂静里明显得发指。
“和我讲讲吧,朋友,我已经很久没听到新鲜事了。”书架一侧的人说,发音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
“有个上月才来的学徒。”另一个声音鬼鬼祟祟的答道,“他被自己的城邦流放了十年,到新斯坎的学城,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和混个名号。”
“做错事了?让我猜猜,他偷了某个东西还是女人?”
另一个声音尖锐的笑了:“他是被牵连的。一个施法者伤害了他的姐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还强迫他做了有违伦理的事,在南方,人们得为后者得上绞刑架,而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凡人,就算有日光之神庇佑,他也只是个虔诚的凡人而已,面对施法者又能有什么作为?”
布莱恩知道非议他人可不在学识之神的允许范畴,他受够了被当作受害者一样的讨论——因为明明——他也是那些加害者的一员。
舆论的雨季已经过去,它流到大海中,甚至来到了遥远的北方。
“要我说,邪恶的施法者和野蛮人一样,都该被吊死。”北方学者同情地说,盖过他同行人的嘀咕,“那个施暴者真是不知羞耻。真知的阿米莉亚作证——那个南方的布莱,被一个施法者做了不伦理的事,失去了他的贞洁……”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个更好的词汇。
布莱恩为那个亲昵的称呼和最后的词汇感到恶心。
那人的同伴叹了口气:“他不是个女人。”
“纯洁,好吧,用在男人身上是比贞洁更好。”学者低声问他的朋友,“这传言是真的?”
“你都说了这是个传言,你以为德鲁伊都散落在边缘地带是为了好玩吗,才不是——我有个当猎户的表亲,他在山上撞见过他们举行的神秘仪式,那情景和野蛮人在祭典上的粗俗交`合没什么两样,都是赤身裸`体的相互抚摸。”
之前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提快的语速中冒出了浓重的口音:“我的朋友,快告诉我详细的,我们得要好好的谴责他们,愿真知能胜过邪恶——那邪恶的施法者都是怎么做的?”
北方学者的同伴嗤笑了一声,嘀咕着同伴的文雅说辞,开始用模糊的字眼描绘细节,声音很小,布莱恩只能勉强分辨,但那些变形了的流言和神秘仪式的还是让他红了脸,他们描述的很私密。
“…到了最后,他在法庭上指控了……”
“小声!我们的同袍是个勇敢的人,我们该替他保密。”那声音接着警告道,可北方学者的嗓音即使压低了也能听到他意犹未尽的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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