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新斯坎没有一位施法者。

妮索的意思是，这里没有一位常驻的施法者，连正规的军队都少得可怜。

法师塔虽然不像各个神明的神殿一样处处都有，但也并非少见。

有些地方法师教院的规模甚至能与骑士们的军营齐名（尽管法师们从不乐意将自己和骑士放在一起），如果在这里驻守的是公正之神和矮人的神殿，那这种担心就是多余的，这两位神祗的牧师都能单手拎起他们的对手，在空中画个圈再扔出去。她曾见过一个矮人和公正之神的牧师扭做一团，后者没一点施法者的风度，如果不是牧师的身材，她不会看完整场打斗。

新斯坎的管理者，一个经营香料生意的商人正在码头上清点货物，他朝面前的施法者道歉没能在个更好的地方接待她，听完这个问题，他给施法者指了指学者们的神殿。

他说话时正往书写板上写字，走了几步后，他朝着某条船上的人点点头，就在原地站定。

“我们有考虑过这个。”新斯坎的管理者说，让自己声音里多了几份适当的尊敬和轻松，“我是这里的管理者，但不能算执政官，这没有法律，有偷窃或者犯法的行当，我们会移交给最近的城市。新斯坎最开始只是个在河道上的小村子，到现在也不过沿着细针湾从东往西的三十几座房子，这儿最值钱的就是学者们的图书馆，而他们又向所有人开放它，除了预防书在潮湿的地方长蘑菇，我们还能怎么保护这个地方呢？而且——”

新斯坎的管理者叫来了一个在码头工作的孩子：“摊开手。”他说。

男孩伸出了手，这双手被抹了油，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粗糙又干燥，还有些地方红肿着。

“那些守卫是从哪来的？”妮索问，如果新斯坎没有法律，他们也不会有守卫。

“那就是我对新斯坎唯一的工作了。佣兵，新斯坎所有的税收都被用来雇佣他们。”

“除了学者和当地人，没人愿意住这儿，这儿连盗贼的公会都找不到。学者们曾经让出过一座侧塔给施法者，但那个法师只来了一天，就被黄沙和热度给晒伤了。第二个法师在雨季来，他的马车陷进了混着水的流沙里，据说损失了他七分之一的书。”

“再没有第三个。”管理者摇着头说，“让我来给您安排个好的住处，虽然不及学者们的侧塔，但绝对安静，也远离码头和当地人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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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提着裙子走过光影昏暗的房间，踩过羊皮铺就的地毯，香料在空气中燃烧，有些房间的走廊上，还能听见些粘腻昏沉的声音。

有个男人在她能走到门前时拽住她的手腕，朝她露出个油腻腻的笑容，他只穿轻便的内衫，一件学者的长袍正搭在胳膊上——新斯坎的男人总是多于女人，船队也载满男人，学城就更不用多讲，几百个单身汉挤在同一个洞穴里……有人选择用体力谋生，干起佣兵和搬运工的活计，她则买卖自己，没以她要做的行当为耻，她可是在靠着这些养活她的家人。

自从她做了这份让男人们提起来就挤眉弄眼的工作，她就因脸颊上的雀斑被叫做“小麻雀”了。

真名？没人记得。

她知道这个人，叫……吉尔还是吉姆，不是她的常客，但他有个有钱的领主叔叔，定期给他打些资助，想要这个侄子能在自己领土上当个学者。

“一个银币。”她快活地说，开始盘算今天拿到了多少。

在她都快领着对方爬上床时，他们被打断了。

这间房屋的拥有者、妓院的主管人要把所有娼妓都聚集到一起，清空整座房子，因为有位尊贵的客人想安静的享受“乐趣”。

“小麻雀”原本的客人对这安排很不满，但他朋友看起来更加不悦，这人很矮小，说话时才让人发觉他也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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