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1/2)
顾止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与陈光目光相接,随即收起笑容,轻巧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步步向他走近,步履中带着奇异的韵律,仿佛在跳舞。
陈光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推倒在沙发上,顾止居高临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审视,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着陈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只洗剥干净待宰的猪:“他真的是水脉?这么一个黑黢黢死沉死沉的傻大个,哪里有水脉的灵气?”
阿保的姿态一直很戒备,似乎对顾止充满敌意,但依旧回答了他的问题:“帝君验过,他确是水脉。帝君说,那时你们不约而同选定这边住,又去那所学校应聘,大概就是为他身上的水脉之气所吸引。”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阵子帝君的木华之气外泄,应该也与他有关,水性流动,和他离得近了,便引动了帝君真气,他又是天生的水脉纯体,便是帝君的明华界也挡不住。”
顾止嗤笑一声:“既然知道了原因,还不赶紧把这人送的远远的,巴巴扣在手里做什么?”
“做什么?”阿保的眉毛一下子挑的高高的,“帝君为了你,什么都能不要,你会不明白?当年帝君为了你,险些连自己都一股脑搭进去……”他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一只手忽然掐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小豹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也活了几千年了,不懂?”顾止的动作太快,陈光只觉得眼前一花,顾止已经欺近阿保身前,掐住了他的喉咙。
阿保小小的脚在空中拼命蹬踏,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已经要被掐死了,顾止却丝毫放松的意思都没有,语音冰冷:“我欠他的,自会还给他,一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为你死的小豹子,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说嘴?”
陈光不及多想,扑上去扒顾止的手臂:“好好说话,别动手,这孩子太小,你再把他掐死了,松手!”
顾止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勉强找个什么词来类比,大概,就是孤独。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样的孤独。周遭的一切不管多么热闹,都和他毫无干系,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抹游魂,飘飘荡荡,无根无基。
陈光的心猛地一疼,本能的伸长手将顾止抱在了怀里:“阿止,别生气,别生气,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实在难受。”
顾止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阿保脱手掉落在地上,猛烈的咳嗽,顾止完全没有理睬,只是扭头死死盯着陈光,眼底竟然有点点星光:“谁……谁教你这么叫我的?”
陈光一呆。
“是不是,是不是她,她……”顾止的语音艰涩,“是不是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陈光一脸茫然:“看到什么?”
顾止怔怔地望着他良久,终于垂下眼,振臂将陈光推到一边,冷冷道:“没什么。”他乜向阿保,“你们既然如此舍己为人,我自然不能辜负,这人我便带走了,你们好生看着那间屋子,里头的东西一样也不准动。”
阿保一边咳嗽着,一边冷笑:“你那间脏屋子,请我进我都不进,我只管守着明华镜,那东西再敢冒一丝出来,我便替帝君收了它,你可别怪我话没说明白。”
“收?”顾止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殊无半分喜悦,“要收,便连我一道收了,顾止感激不尽!”
他再不看阿保一眼,拎起陈光,越窗而出。
飞了不知道多久,等陈光晕晕乎乎着陆,还没完全看清楚四周的模样,便听到顾止的声音响起:“不得已,这几日只怕要借宿你家了,打扰莫怪。”
口气无限接近胡益增,礼貌又疏离,还一股子理直气壮的味道,但胡益增绝对不会边用这种正人君子的口气说话,边一口啃上他的嘴唇。
美人献吻是挺好的,但被美人这么掐着肩膀死死压在门板上亲……陈光有点不太妙的预感。
顾止的嘴唇很凉,也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气,他的眼睫低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陈光的视线,他只能从顾止近乎凶狠的亲吻中感觉到他的情绪。
陈光鬼使神差的搂住顾止的腰,从被堵住的嘴里溢出一声叹息。
顾止猛地一惊,松开手退后半步,用一根手指抹去嘴唇边的血丝,顺势扭头打量陈光的家,用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口气说:“你家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你去打地铺。”
陈光靠着门板,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很无奈:“顾大爷,你自己有住的地方,干嘛非要来我家抢我的床?”
顾止回头一挑眉:“我要疗伤,需要每天吸你的精血,他没告诉你?”
陈光摇头:“他只告诉我,我得时不常滋润你一下,不然你长不大。”
顾止用看白痴的眼神回敬陈光不怀好意的目光,抬起腿咣当一声踹上了里屋的门。
陈光淡定的站在那里,过了好半天,顾止打开门,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你那是什么床!”
陈光摊手耸耸肩:“个人爱好。”
顾止眉毛拧成麻花:“能不能让那床老实点,不摇来晃去的?”
“你指望一张水床能像木板床一样稳稳当当吗?”陈光反问,“何况那还是我特别定制的,可以让人在睡眠同时享受潜水的乐趣!”
顾止盯着陈光,三秒钟后回头,刀光猛地一闪。
陈光眨了半天眼,最后终于叹口气:“行了,这回咱俩都甭睡了,我家小区外头有个小宾馆,咱去那凑合几天吧。”
顾止僵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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