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喂，干嘛？”

“洧哥，你家小区门口，出来吃烧烤吗。”

“你都到这儿了，还问我吃吗？等着。”

“嘿嘿，行，我先点着。”

方洧看着通话记录上那个备注傻赵的号码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平息了自己的起床气，这小子每次来找他都是直接过来，等到了家门口才给他打电话，还每次都一副询问的口吻，想想真的是欠揍。

方洧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多快七点半了，新闻联播都快结束了，是该吃饭了，自从老爸不在了自己好像是有挺长时间没正常时间吃饭了。

他转头看着窗外，这个时间外面的路灯刚亮起来，天也没黑透，貌似是下了一点细雨，雾蒙蒙的，灯下也是灰扑扑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扒拉了两下头发，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卫衣套上。

看看腿上还是昨天那条被咖啡渍污染了的运动裤，昨天下班太累也因为胃疼实在有点儿严重拿了课胃药吃了就直接睡了，不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穿着脏了的裤子躺到床上。

他从衣柜里翻了一条裤子出来，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脑子清醒了不少，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有点儿恍惚，平时也就自己和老爸住，但也没觉得很宽敞啊，怎么少了一个人就变得这么冷清了。

这个房子还是前两年老爸花了大半积蓄买的，临街，从客厅阳台看出去还能见到爷爷奶奶陪着玩滑板的小孩子，老爸当时说是儿子不小了，得买房子娶媳妇了，然而现在别说娶媳妇，他儿子都还没成年就成了孤儿。

方洧晃晃脑袋，甩了甩还滴着水的头发，也不管它，拿了钥匙，穿上鞋就出门了。

到了小区门口就看到赵乾在街对面的烧烤店里忙着端些看不清楚是什么的往桌上摆，来来回回三四趟，不知道这小子点了多少，不少啊，就他们两个人吃，铁定吃不完了又得浪费。

方洧走过去，提溜着要去拿啤酒的赵乾的衣领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坐着，“行了，吃不完，还有我胃疼刚好点，就不喝酒了。”

“哎！洧哥你来了啊，吓我一跳。”赵乾转头看到是方洧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让他在旁边椅子坐下。

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才看着他说：“你这大半个月了一直见不到人，这电话也是好不容易才打通一次，胃疼还没好利索吗，咱这吃烧烤不太行啊，要说就得上医院看去，你非不听。”

“过两天吧。”方洧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眼角扬了一下，觉得这茶水还挺香，“我那工作辞了，这两天休息休息，昨天刚拿到工资，这顿我请你。”

“行啊，不过洧哥，想着这个点儿你应该没吃呢，我这点的有点多了。”赵乾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感情这小子是得自己请客才知道他点的东西多呀，以后都说自己请客算了，不然实在见不得他这幅每次出来吃饭都老母猪进菜园的样子。

方洧笑了声，“没事儿，你全给吃了就行。”

“好，洧哥，你也吃。”赵乾给他拿了一堆肉串放他面前的盘子里，又给自己拿了一些，抬起一串吃了一口问：“你那工作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咋辞了。”

方洧抬眼看了看他，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昨天店里来了个傻逼，非说店里咖啡不是正品，我呛了他几句，下班之后还被他堵，就打了一架，我要还在店里上班那孙子准还得来闹事儿，我就跟老板辞职了。”

作为警察的老爸从小就教育他不要压抑自己的性格，只要有理就得争个所以然，当时他就没忍住脾气，即便他是顾客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跟那个闹事儿的吵了一架。当下是很解气，但现在想想觉得也没必要，大不了不做他生意嘛。

看来有时候自己这性格还是需要压一压的。

“操，哪天堵那孙子打他一顿，那你们老板都没说啥呀。”赵乾听他这么一说气的把水杯狠狠砸在桌上，骂了一句。

方洧按了一把他的手说：“得了，我没跟他说被堵的事，他一直挺照顾我的，不是大事儿，我确实也是不太想干了。”

“你这...行吧，正好休息休息，过段时间该开学了。”赵乾看了他一眼，拿过杯子喝了口水，面前的串吃完了，伸手又拿了一把过来。

“你是快了，我还不知道呢。”方洧把衣服袖子撸上去一截，不知道是老板没开风扇的原因还是这夏末初秋的季节的原因，这会儿热的他直冒汗，闷得都有点儿烦躁了。

“嗯？什么意思，洧哥，你可跟我一个学校的，你咋就不知道了呢。”赵乾听到他这么说不淡定了，声儿都喊破了。

方洧看着他这激动样儿就觉得就好笑，还是实话告诉他：“我转学了，我爸那领导给办着，也不知道转到哪儿去。”

“不是，哥，咱可不带这么吓人的，你要转到外省去咋整。”赵乾被他这大喘气给吓得鼻头都冒汗了，抽了张纸巾擦着。

方洧看着面前的茶水不知道是在对赵乾说还是对自己说：“嗨，你这小子，我家在这儿呢”家里也只有自己了，真的还会回来吗，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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