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第五章

方洧没跟徐枕和郑聊向一起回去，而是从警局出来就向就近的公交车站走，他想去银行查查老爸给自己留的钱还剩多少。

一中的学费不便宜，虽然自己去打了一个月工，但那能抵什么用，那不过是他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给自己实验的脱敏方法，现在的情况证明，实验很成功，至少他都愿意去多管闲事儿了，还弄了一身伤，而且还得到了一笔小报酬，也是让他对未来独自一个人的生活有了一点点希望，但那点小钱是不足以支撑他读完高中的，甚至连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不够。

老爸兢兢业业工作了那么多年，因为工作性质，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大的花费用度就是自己了，方洧依稀记得当初去领取老爸的死亡证明和财产继承的时候，老爸账户余额还有不少钱，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毕竟物业费水电费都是直接从老爸以前给他办的一张社保卡里直接扣的，而且这个小区是市中心的老楼盘新建，买的时候就炒到了高价，想必物业费肯定也不便宜。

方洧蹲在公交车站旁的路边，盯着路上经过的人还有喇叭被按得嘶哑着声儿的车辆，体会着这要热不热要凉不凉，好似就这么把人裹进醒不过来的梦靥中的闷热，他觉得脑袋有点儿发懵，忽然有点儿想吐。

本来昨天还下了毛毛细雨的天气，今天这就闷上了，M市作为边境城市除了让人痛恨又交易于无形之间的毒品之外就是这阴晴不定的天气最让人烦恼了。

好像还有十天左右一中就开学了吧，算算时间也快有一年没见老方了。方洧想着，上次见面还是高一家长会的时候，老方特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检查儿子的学业，完事回家的路上老方一如既往的唠叨又事儿，交代着水电费应该去哪交，去银行的时候要注意周边安全，煮饭的时候水位线是多少.....老方好像是忘了自己儿子已经快十七岁不久就成年了的事，依旧重复着讲了五六年的话。

“我现在要去银行取钱，应该注意啥来着，你再给我讲一遍呗。”

“啊，老方。”

刚入秋的季节天气尚未有凉意，空气中都还残留着夏天的闷热，闷得人的心情也跟着堵得慌。

方洧“我妈撇下我了，现在你也不管我了呀，那些事儿我一样没学会呢。”

......

少年清冽的声线里带着无力的干涩。

方洧声音很小的对着街面说着，就这么一直说着，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说着话，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爸就会突然打开家门给他回话了。

但这次看着手里那个的文件袋，质感不太好的纸袋在清楚的提醒着他，老爸是不会再给他回话了。

而这个纸袋也告诉他可能自己真的要开始另一番生活了。

因为早晨的事情和去医院检查还有在警局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上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没一会儿就来了，想抽根烟的时间不够，方洧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体，闭着眼用力的深呼吸了两下，用手搓了下脸，恶心的感觉稍微缓过来一些之后，把文件袋往胳膊下一夹，从衣兜里掏出钱往车上走去，现在车上的人不多还有好多空位，投了币就往最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徐枕和舅舅回店里后让舅舅告诉自己不熟练的那些菜该怎么烤之后就让他回家休息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把舅舅准备好的材料给全部串上串签。

舅舅的店就在方洧家小区门口，他为了能看到方洧啥时候回家特意把东西都搬到店门口来弄，但等了一下午硬是没见着这小子回来，带着一身伤能去哪儿呢。

徐枕把准备好了的东西全部拿回店里放好，这会儿开火还太早，工作的没下班，上学的都放假，估计还没到闲逛的时候呢，锁了门就朝着小区后面的商业街去了。

徐枕到老妈经常买护肤品的一家店铺，一进店里就直接问人家有能消肿瘦脸的东西吗。

他看老妈经常在家里涂一些黑乎乎的泥巴在脸上，然后再套上一个挂在耳朵上又套在下巴上的东西，说是瘦脸，他非常不能理解，那些东西真的有作用吗。

但今天见到方洧的脸肿的不是一点两点，等会给他买点儿消炎药再加上这些老妈非常宝贝的神器应该会有用的吧，虽然那小子脸肿的样子非常可爱，但看他挺疼的，而且他眉宇间零零星星的难过很是刺痛徐枕的心，就想让那小子能开心点，哪怕只是身体上好受点儿没准他心情也跟着好了呢。

他乱七八糟问了人家店里面的店员一些问题，最后根据耐心很好的店员的推荐，他买了一盒死贵死贵的钢铁侠瘦脸V脸面膜，在店员奇妙又有些许嫌弃的眼神中回了舅舅的烧烤店，路上他还到药店买了一些消炎药。

好巧不巧，徐枕刚把东西拿到柜台放好就见到方洧从出租车上下来准备往小区走，徐枕赶紧朝他跑过去。

“洧仔，等一下。”

方洧转身，奇怪的看着徐枕，这人是真傻逼吧，自己前面那些态度还不够明确吗，自己很明显不想跟他打交道啊，扶额。

洧仔？

他们才见了几面啊，说过五句话了吗，根本不熟好吗？

不想理他，方洧转身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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