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1/2）

老头还在原地破口大骂。听到脚步声，人蹭得跳起。惊吓之余，瞥见是个文弱少年，头戴发冠，身着白衣。便毫不客气，上前拦路问道：“小子，我问你，前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救火的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救火的人！我问你是谁在救火？”

“附近村民。”

“只有村民？”

“还有几个道观的弟子。”

老头面色好转，心中暗喜：没有厉害人物，不是来抢那东西的。幸好，幸好。

他见少年波澜不惊，坦荡自如，没有可疑之处。又问道：“你是谁？”

寒蝉终于斜眼看他一眼：“苍云山舟中仙的大弟子。”

老头脚底带打滑，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惊叫道：“哎呀，哎呀，原来是小道长。小老儿我眼拙，扰了小道长仙驾，真是罪过，罪过啊。”

他又一次爬起来，脸上的泥巴更加滑稽。抬头望去，人已不见，只有满目黄土，以及一地凌乱的脚印。

老头顿了顿，然后向山上冲，没跑两步，停下来拍了拍脑袋，在半途折回。

草丛边一只蟋蟀冷眼旁观，等待疯老头走后才蹦跶出来。

夜晚，星子稀疏，月影淡淡。焦黑的土地在这片月空下静静呼吸，吐纳湿气和灰烟。

一个鬼祟身影穿梭其中。肩上三尺长的锄头分外惹眼。

“总归就在这里，我就是刨个底朝天，也要把你给挖出来！”正是白天的老头。

豪言壮语放出，手上动作不停。被火燎过的半生不死的树杈狰狞地看着这一切，夜，还很漫长……

翌日。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首阳嘀咕。

仲冬道：“你管别人的事做什么？”她在“别人”二字加上重音，声音不大不小。

“你看你自己啊，手都受伤了还不老实，过来我给你上药。”仲冬道，“这是我刚制好的生肌玉露丸，涂上保准好的快。”

“哪有你这样的，自卖自夸……”话半句截在嘴里，外边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我去看看。”

大门打开，一道黑影被扔进来。仲冬仔细一瞧，是个乱糟糟的老头，身材干瘦，衣服破烂肮脏。口出恶言，直教人皱眉。老头被摔痛了，身体蜷缩在一起。

随后又进来个青年人。

“怎么回事？”

“小道长，昨日我打猎半夜才归，在起火的山头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怀疑他跟昨天的大火脱不了干系。本想扭送见官，这老头却说认识舟中仙的大弟子，执意要见他。”

“见我？何人？”寒蝉缓缓走出。

“是我，是我，小道长，我们昨天见过的。”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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