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常笑执笔傲 乾虚揭奥义(1/2)
孙枭从外边回来时,离凡渊正忙不迭地整理案上的经文。
一看见人,离凡渊就忙摆摆手:“我挑了些简单的给你临摹,但是……”他忙扶着倾倒向一边去的一摞书,“我现在急着要出去一趟,要不让小常笑教教你?反正他在家闲适惯了,该给他找点事儿做——常笑!”
还没等孙枭发表意见,离凡渊就扯着嗓子喊那折腾人的小仙长。
孙枭壮着胆,吞吞吐吐:“……师兄,常笑他好像不太好相处。”
离凡渊从书堆后面走出来,边笑边掸掸袖上的灰:“哈哈,你放心,他今天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
孙枭一脸疑惑:“为什么?”
离凡渊故弄玄虚地对他小声道:“因为今天他……吃了个人,很乖!”
孙枭愣了愣,此时他像一只被人抓住耳朵的兔子,想蹦跶两下都没有着力点。旋即,离凡渊趁他出神之际出了门。
颇不安的,孙枭坐到案前,执起笔的手无端抖了抖,冷汗即刻钻出手心。“他吃人!他居然……”孙枭咬着牙想了想,这话该不会是玩笑话吧?可是离常笑的模样本就让他生出几分胆怯,再添上他心中自有解不开的恐惧之处——便是再不敢细想下去了,立刻丢了笔,屈膝抱住自己。
蓦地,身后那孩子不知几时来的,开口问他:“你在干嘛?”
孙枭觉得那声音冷淡极了,转身看他,确实是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无疑了。莫名其妙的,他随便回答地牛头不对马嘴:“哈哈你今天要去哪儿玩啊?”实则还是有点心悸:这不是孩子,是个比他早三百年出身的“怪胎”。
离常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亏得说话时带起的两个酒窝让他染上点生气:“今天哪儿也不去,爹亲刚刚找我说了,让我……”
孙枭打断他,急促道:“我知道,那我们开始吧。”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听到离常笑那奶声奶气又一本正经的说着话有点听不下去。
“你只管把经书抄一遍,抄完给我就好。”说罢,离常笑盘腿坐在他边上,闭目养神。
孙枭一愣,拿起笔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呃!不是,我不会写字啊。”
离常笑这才睁开尊眼瞟了一眼:“不是这样拿笔的。”离常笑接过他手里的紫毫做了做样子:“执笔要屈起无名指和小指,手掌中间正好虚握得住一枚鸡蛋。运笔即运腕,要是你累了呢,可以枕腕……”
孙枭一直盯着他的手,听他声音都快睡着了,竟有些出神,这孩子神气地很,雪发白眉,一点丹砂仿佛汇聚了他周身灵气般,活像一滴鲜艳的血,顺着脖子以下,他注意到,今天他脖间没有那个坠玉的项圈,领子都翻乱了,果然那个爹亲不如娘亲心细啊……孙枭伸手替他翻了一下,迎上对方清澈的瞳仁,便笑了笑说:“我也不会认字。”
离常笑淡淡地说:“把经书拿过来。”
日上三竿,鹭鸶鸟掠过云端,畅翱天际。百花吐蕊,藤蔓簏簌,流水泷泷,五彩烟岚自地飘升,缭绕在七星屿周围。
又是早课后,各自散去。孙枭还是得诽谤一遭这过分安逸的运气——那偌大的甘馔楼、起地三千丈的甘馔楼,居然连他小小的一只碗都放不下,知道的,说说七星规矩森严,乱吃东西确实影响修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七星屿这穷乡僻壤连弟子温饱都解决不了,让人平白受罪。
孙枭在阿阳殿中逡巡不去,干等着师父叫自己过去,无非就是问问会识几个字,有没有突破境界,引气入体……
乾虚老祖与一众弟子说完,遣散了去,便唤他:“童儿,你过来。”
孙枭迈步过去。
“认识字了?”
孙枭毕恭毕敬道:“启上师尊:弟子愚笨,堪堪识得百余字。”
乾虚老祖:“漫漫修行之路,你只开了个头啊。那红木玉衡琴熟练否?”
孙枭想起那琴就觉得指头疼得厉害:“恕弟子直言,那琴……弟子根本无法靠近它,总被其灵气所伤。”
乾虚老祖白髯一抖:“这就对了,朏月剑与玉衡琴都是我那师兄生前的东西,只是剑有剑灵,识得自己主人,那琴却有所不同,生人近它三分,它便要那项上人头。到底是我那师兄用它们杀戮四海八荒,带上了几分血性。”
这不明摆着消遣我呢?这个老头儿就没安好心!孙枭咬咬牙:“那怎么办?”
乾虚老祖悠然道:“年轻人,你问我干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没安什么好心。”
孙枭:“……”此刻孙枭觉得自己真是像掉进贼窝了一样,一个比一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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