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势待发（1/2）

岳明整日的早出晚归，虽是特意避开了金耀的眼线，却还是惊扰了赫连柔。

“站住。”

在岳明又一次要迈出家门之时，赫连柔叫住了他。

岳明回身看了她一眼，继而撩衣下拜：“岳明见过老祖宗。”

“我不用你拜见。”赫连柔面无表情的道，“告诉我，你这些天都在搞什么幺蛾子。”

岳明挑眉望向她，赫连柔面上毫无波动，岳明低声道：“最近营里比较忙。”

赫连柔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找借口，你的兵权不是已经被王上收回了？还哪儿来的本事可以自由出入军营？你别想着糊弄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岳明长喘了一口气。

听完原委的赫连柔嘲讽一笑，尽显凄凉：“没想到我岳家世世代代为国尽忠，到了你这一辈，竟是出了个乱臣贼子，你可真对得住岳家的列祖列宗。”

岳明低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孙儿原没打算这么早反他的，只是他近两年来实在是咄咄逼人，欺人太甚，这样的昏君，不拥护也罢。”

“你轻轻松松一句造反，就要岳家祖祖辈辈的浴血奋战都沾上叛变的污名，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对得起岳家的祖先吗？你对得起我一个妇道人家征战沙场二十多年，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吗？谋反？你说的轻巧，你去反他，又要拥护谁来做王上呢？你不管拥护谁，新帝都会忌惮你逼死旧主，对你千防万防，你以后的生命还会有价值吗？”

赫连柔已经很少这么跟他讲道理了，以往都是用家法说事，但凡事情做的不顺她心意，她不会跟你讲理，只会一顿家法打下来，然后让人去闭门思过，如今，真的是老了吧。

岳明望着她苍老的容颜，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美丽和朝气，满头的白丝，也预示了她寿命将至，岳明望着养大他的奶奶，恍若隔世，启口道：“我不拥护别人，我要自己坐这个王位。”

赫连柔的胸口来回的起伏，她已经老了，余威如何压得住正值壮年的岳明？一手哆嗦的指着他：“你这个异想天开的东西……王位有你想的那么好坐吗？坐上这个位子，也有诸多的不得已啊……”

“至少是我掌控别人的生命，而非现在这样弱势的局面，我们岳家为王上一族效忠了多少代，结果呢？我们连性命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听得他一句话。今日若不是我岳明手握重兵，金耀会留我到今天？他宰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他忌惮我手中的兵权罢了。老祖宗，您醒悟吧，大家同样都是人，为什么王位非得是他金家的？为什么我姓岳的就非得处处低人一头？为什么不能让我岳家成为统治西周的王？没人可以给王位定名字，有头脑的人，才配得上这个王位。”

赫连柔听了他的话，眼前一黑，后退几步扶住身旁的柱子，喘了几口气，她没想到，世世代代为国效忠的岳家，竟然出了这样一个谋逆之臣，她和夫君以及历代先祖打拼出来的‘忠臣’称号，在岳明这里彻底断送了。

“你……你是不是为了楚禾那个孩子，才要造反的？”

岳明轻轻一笑：“不是，我确实是喜欢楚禾，那孩子心思单纯，从来都只会为我着想，又为人老实，我当然喜欢他。但我要谋反已经是这些年都想做的事了，跟他没关系。”

“你好啊，你有能耐了……”赫连柔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罢了，我的话在你眼里也做不得数了……”目光触及圆柱，猛地一头撞了上去！岳明去拦已经来不及，赫连柔已经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岳明抱着她的身体，神色终是出现了几分慌张，“老祖宗！老祖宗……”

赫连柔毕竟是年纪到了，又是拼尽全力撞的柱子，眼睛微微眯着：“岳将军要造反就去吧，我赫连柔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岳明面露愧色：“老祖宗……”

“岳郎，我来陪你了……”赫连柔头一垂，瞬间没了呼吸，以她这样的性子，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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