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第十二章 春水煎茶
辣肠炸酱面味道究竟如何，那就仁者见仁了。
不过商子都还是把自己碗里的都吃干净了，他比谁都清楚怎样去尊重一个用心做菜的人。
吃完晚饭商子都还特地加了来因的微信，说是这样方便联系。来因没拒绝，虽然他不打算帮商子都改风水，但多加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大多数人在加了新的好友以后都会第一时间视奸一下那人的朋友圈，来因也不例外。
商子都的微信ID叫SHANG，这名字倒是很普通，来因直接给商子都改了个备注“大侄子”，既然商子都执意要叫他姑父，他也不能不占这个送上门的便宜吧。
商子都的微信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拍的是他身着厨师服在餐厅后厨切菜的情景，范儿倒是挺足的，不过有点刻意，看着像摆拍的。对于这张照片，来因只有一个评价，装逼。来因又点进了商子都头像，看到他只显示三天的朋友圈时，顿时翻了个白眼，对此他还是只有一个评价，闷骚。
来因退回了对话页面时，大侄子已经给他发来了善意的问候，他们俩约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去看风水。
商子都说的那个地方是S集团旗下的一家餐厅，已经有七十几年历史了，叫做春水煎茶，就在濯园的对街。对于春水煎茶，来因其实是有印象的，它在这个片区算比较有名的餐厅，只不过来因没想到这个餐厅居然是商子都家开的。
老一辈的人普遍很喜欢春水煎茶，神学研究中心有几个退休的老天师以前就是春水煎茶的常客。
在一圈高楼林立的商区中，春水煎茶确实独树一帜。仿明式的二层小楼，虽然经历了数十个年月，但仍旧不减当年的风采。这样一家餐厅，光是外表就够吸引人的了，更别说里面的菜品。
如果商子都不找上来因，来因绝对不相信这家店已经数月鲜有人问津了。
下午一点对于餐厅来说还算是营业高峰期，可春水煎茶却异常得冷清，大堂里除了三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就没有别人了。
商子都挑了了个靠窗的位子和来因面对面坐下，等服务员端上了一壶刚泡好的茶他才开始缓缓道来，“姑父，你也看到了，春水煎茶的生意从去年开始就直线下降，甚至有几个多年的老客户都不再光顾了。我爸这些年把心思都放在酒店上就没太关注这里，只是让领班换了一批厨师，但仍旧没见起色。直到两周前，我爸突然说要关闭春水煎茶。可这家餐厅耗费了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倒闭了。”
说着商子都突然一顿，“你去过商吹吧，我只去商吹做了三天，那家餐厅的生意就有明显的好转，可一到春水煎茶我的厨艺反而毫无用武之处。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件怪事，虽然顾客骤减，但每天来春水煎茶的顾客一直保持在四个人，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我特地去调查过，能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春水煎茶风水被改动了。”
来因进门之前观察过春水煎茶的方位，按理说春水煎茶的地基前低后高且位于马路九曲之处，应当是招财宝地才对。断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惨淡景象，硬要解释就如商子都所说的只有一个答案，也是来因不愿意面对的那个答案。
来因无法给商子都一个准信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我先测量一下春水煎茶的地脉，看看测量结果才能判断这里的风水究竟有没有问题。”
说完来因突然从小腿侧边的裤腿里抽出了一把桃木长尺，饶是商子都见惯了来因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风也被这一下给惊到了。
来因见状捏着那把桃木尺在商子都眼前摇了摇，似笑非笑地说，“大惊小怪。都是见过鬼的人了，咱就不能有点志气？”
商子都眼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姑父，你还真是每次都能刷新我对你的印象。”
彼此彼此，来因想。
地脉的测量点一般都位于测量物风水局的中心，春水煎茶的落地平面正好呈一个长方形状，所以这个长方形对角线的中心就是风水局的中心。
来因先比手势估量了一下位置，那个点的大致范围应该在餐厅大堂第二排桌子下面。来因很快走到了那张桌子附近，他蹲了下来，在可能性最大的地方贴了一圈符纸。随后来因嘴里开始念叨起了咒语，那个圆圈中心偏右的地方突然散发出了一点诡异的亮光。
“找到了。”
说罢，来因举起了先前抽出来的那把桃木尺，但他并没有立刻插下去，不是因为这中间有一段CD冷却时间，而是因为来因在犹豫，他怕地脉真的断了！
来因颤抖着握紧了桃木尺，缓慢地往下移动，可越接近地面，来因挪动地越慢，短短几厘米好像隔了一个银河系似的，永远也碰不到头。
不管了！去他的风水问题，他来因只管测量不管售后。
下定了决心，来因仿佛瞬间注满了勇气直接把桃木尺凭空插进了那个发亮的点。要知道测量点在一块瓷砖上，瓷砖下还有水泥地面，常人万万想不到一跟木尺竟然能穿透清水混凝土。
这回商子都倒是比较平静，来因说的对，他连鬼都见过了，这种场面也见怪不怪了，毕竟和来因呆在一块儿就没什么是正常的。
桃木尺进去后没多久，尺子和地面的交界处就慢慢翻上来了一层黑雾。这下来因的心完全沉了下来，眉眼间的阴郁也如那黑雾一般席卷了满脸。趁桃木尺还未完全变黑，来因快速将它拔了出来。
等整根桃木尺都暴露在空气中后上面的黑雾才开始缓缓褪去，很快桃木尺就变回了原色，跟来因与掏出来时的样子别无二致。只不过还没持续两秒，那木尺就“啪嗒”一声裂成了两瓣。
而那块插过木尺的区域什么事儿也没有，完好无损，连一条划痕都找不到。
“商子都，这事儿我管不了了，你另请高明吧。”来因的话中带着点颤音，他现在已经能百分百确定春水煎茶的地脉断裂了，而除了探测他不敢再多做什么。
来因魂不守舍地想站起来，但蹲久了气血一时没上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商子都立即环住了来因的腰，避免了来因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商子都还是第一次靠来因这么近，近得他能清楚地闻到来因衣领上淡淡的薄荷草香，商子都本就有点心绪不宁，这会儿搂着惊恐过度后腰肢柔软的来因，他的三观立马就摆动得摇摇欲坠了。不过商子都还有一点人性，知道来因现在状态反常不该趁人之危。
商子都扶着来因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他自己则是在圈椅旁蹲了下来，安抚道：“来大天师，什么东西能让你都这么害怕？”
在商子都的潜意识里，来因是个狂妄的人，他永远能在来因眼中看到一股傲气，而不是像此刻这样黯然无光。这些天来商子都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可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无法单纯地把来因当成姑父来对待了。
商子都放弃了跟来因谈条件，其实昨天谈到改风水的问题时他就略微察觉到了来因的抵触。
几分钟后，来因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害怕，是恐惧。我恐惧做风水归位这件事。”来因脸上渐渐浮上了一点血色，他继续说道，“这辈子我只做过一次风水归位，就那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实话告诉你，归位风水的风险率其实很低，只有百分之十五，所有天师都会做，但别找我，我不做。”
这个拒绝并没有让商子都反感，虽然来因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脱线，但是商子都知道来因骨子里是一个很刚正的人，不然在古堡里来因也会不顾魂魄离体的风险去救那个女孩。正因为如此，商子都理解来因。
来因端起服务员刚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但随后他却话音一转，“如果你还能承担餐厅目前的亏损状况，我建议你先不要请人做风水归位。”
商子都不解道，“为什么？”
来因看了商子都一眼，冷静地分析道：“第一，这一年的时间里店里没出现人身安全事故，说明改风水的目的不是为了害命；第二，这家店的顾客一直控制在每天四人而不是阻绝了客流，说明他也不是为了谋财。不谋财害命那就还剩下一种可能，有人想通过这个已经被改变的风水局来传递给你一些信息。”
传递信息，这比有人谋财害命还难解，商子都是今年三月份才从洛桑毕业回国的，四年在国外的空白期，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选择用玄学来做暗示，更何况遇上来因之前他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