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第十五章 开会
商子都把面搁在了桌上，尽量放慢脚步走到了来因面前。来因一进门就低头在那儿画符，这半个小时里商子都连来因的正脸都没看到过。这会儿来因睡着了，商子都才能肆无忌弹地去靠近来因。
来因眼下的黑眼圈很深，像是几天没合眼了，下巴上的胡渣也没处理，颓废得不行。商子都不忍心叫醒来因起来吃夜宵，也不能任由来因睡在餐厅里，权衡再三商子都还是决定带来因回濯园。
濯园和春水煎茶虽说只隔了一条街，但商子都要把来因这么一个成年男性背回去还是有点困难的。好在来因刚刚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春水煎茶的停车场里，商子都正好可以开着来因的车回濯园。
来因把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商子都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来因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开家门一把开车，倒是简洁明了。商子都收好钥匙就背着睡得不省人事的来因出了春水煎茶大门。
来因这人看着不胖，但商子都把他架到背上还是有点吃不消，毕竟来因也是一百三十几斤的人，所幸来因的车停得不远，商子都很快把人带到了车上。
等来因安稳地坐上副驾驶后，商子都才折回去关了店门。再次回到车里时，商子都没有立即发动汽车，他坐在驾驶位上盯着那两个钥匙犹豫了很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来因家的钥匙扔到了驾驶座底下，然后踩下油门往濯园的方向开走了。
回程的路上商子都只开了三十码，他虽然给来因系了安全带，但还是怕高速行驶会晃醒来因。还好大半夜路上没几辆车，不然以商子都这个速度早被其他司机的喇叭声淹死了。
商子都直接把车开到了濯园的地下车库，来因的车位刚好就在电梯旁边，省了商子都费劲把人搬过去。从车里一进一出，来因仍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商子都只能听到耳后传来的浅浅的呼声。
回到家，商子都先带着来因回了卧室。他把来因扶到了床上，给人脱了鞋，又用湿毛巾给来因擦了擦脸。来因还是睡的很熟，呼吸平稳，想来是无梦。商子都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攥着来因的手，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黑暗中怔怔地注视着来因。
商子都不奢求来因的回应，别说来因开不开窍，仅仅他们俩的身份就已经是一道巨大的阻碍了。不过，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里商子都可以麻痹自己，来因是属于他的。
商子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要不是来因口中溢出了几句梦呓，打断了商子都的思绪，他还无法清醒过来。
现实大多都是魔幻的，熟睡的人没有入梦，清醒的人却沉迷梦境。
挂钟的时针已经走过了数字一，房间里开着空调，不冷但略微有些凉意，商子都拿起了一旁的薄被盖到来因身上便起身离开卧室了。书房还有一张沙发床，他可以将就一晚上，其实他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跟来因躺在一同张床上，但这个选择风险太大了，商子都直接放弃了，谁知道来因第二天起来会是个什么反应。
可手握上门把后商子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他走回到床边，半跪在床沿上，伸手撩开了来因额前的碎发，俯身蜻蜓点水般地在来因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晚安，因哥。”
来因睁开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哪儿，虽然自家天花板上的吊灯凭空消失了，但他全当是自己睡迷糊了。直到来因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室内的摆件，他才意识到这好像不是他家。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绝对是一件惊悚的事情。来因已经睡懵，根本没去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立即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看到衣服都完完整整穿在身上后，来因才舒了口气，看来没有被劫色。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考虑劫财，因为来因不怕劫财，他全身上下就只有十块钱现金，另外值钱的物件可能是他的手机了，但这手机他用了三年，早就降价降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来因赶紧下床推开了房门，出了房间来因才发现这屋子的构造和他家一模一样，卧室外是一小段走廊，穿过走廊能到客厅了。转进了客厅来因总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也记起来昨晚自己到底去干嘛了，大概是他画完符睡着后被商子都带回了家。
商子都正好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刚起床的来因，笑着说：“因哥，你醒啦。”商子都神色自然，行动间完全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来因挠了挠头说：“昨晚多谢，早饭给我留着，我先回家去换个衣服。”说完来因边往门口走边摸他的裤子口袋，只是他掏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摸出来。来因停在了原地，转头问道：“我钥匙呢？”
商子都面不改色地说：“昨晚我开你车回来的，把车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
来因摆了摆手说：“车钥匙不重要，我家的钥匙呢？”
商子都故作茫然的样子，回道：“不知道，我只在你口袋里找到了车钥匙。”
来因：“！”
他确定这两个钥匙是放在一起的，商子都能找到车钥匙不可能找不到家门钥匙，那就说明钥匙在他去春水煎茶之前就已经丢了。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他还有一大堆活儿没干，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把家门钥匙给弄丢了，他还打算回家换身衣服，待会儿他要去神学研究中心开会，总不能穿着身上这套两天没换的衣服去吧。
其实本来这都不是事儿，来因没钥匙那还有来川在，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礼拜来川出差了。
来因不知道的是，他顾虑的事情他那个大侄子一早都给他安排好了。
商子都提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购物袋说：“我刚刚去楼下超市买了新的牙膏牙刷和毛巾，你先用着吧。至于衣服，我衣柜里还有几套新的，你可以穿我的。”
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来因想了想，回道：“那就这样吧。”
商子都家的户型和来因家是一样的，都是两室两厅的格局。但商子都一个人住，他把两个房间打通，多出来的空间做成了书房和更衣室。来因刚醒来时直接就推门出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间之间的隔断。
来因跟着商子都去了更衣室，更衣室在卧室电视背景墙后面，一道移门把后面两个独立的空间都藏了起来，简单却保证了隐私性。商子都的更衣室很单一，只有一排L型的立式衣柜和一个饰品柜。
商子都轻车熟路地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拎出来了两个没有logo的纸袋，他把袋子递给了来因，说：“你试试看，我还要回厨房，有问题再叫我。”说完，他很自觉地退出了更衣室。
来因打开看了一下，袋子里装的是衬衫和裤子，看样子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的，上身之后来因就傻眼了，衬衫的确是普通的衬衫，但裤子是黑色直筒阔腿裤。
来因长这么大就穿过两种裤子，运动裤和西装裤，这阔脱裤是什么玩意儿，走路风不就吹到裆里了吗？
商子都这人也太骚了吧！
嘴上埋汰着商子都，来因还是很现实地换上了那套衣服。
来因照了照镜子，发现阔腿裤他穿着长度刚刚好。没想到商子都这人看上去挺高的，这腿也不长嘛。不过来因不知道这条裤子在商子都身上才七分，到他身上就成九分了。
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来因顺便留意了一下商子都的饰品柜。本来他就想瞥一眼，但只一眼他就被吸引了过去，那个饰品柜最上层摆着一水儿的手表。来因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手表价格都不是很夸张，大概平均在十万上下，除了最中央的pam00700。来因也有一块沛纳海，但跟商子都这个限量版的还是不能比，pam00700可比他那块贵十倍。
来因洗漱完回到了客厅时，商子都已经把早餐摆好了，是炸酱面。吃下第一口后，来因差点就哭了出来，商子都做的这个比来川做的辣肠炸酱面好吃一百倍，绝对不是夸张，相比之下来川的厨艺简直是小学生水平，他这些年竟然都吃着来川做的菜过来了，真是越想越心酸。
“因哥，这面很辣吗，我只放了半个辣椒，你怎么吃得眼圈都红了？”商子都放下了碗筷，问道。
来因嘴里嚼着面，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感动的。”
商子都说，“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
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要是依据这个说法商子都大概已经抓住来因半颗心了。可事实上，商子都连来因的半个心肌细胞都没攥住。
来因今天似乎是水逆了，一路上信号灯跟中了邪似的，每个路口都是红灯。终于到了最后一个路口，来因踩下了刹车。但脚落地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趁着红灯他弯下身看了看，这不就是他家的钥匙吗？
原来钥匙掉在车里了，来因没多想，估计是掏裤兜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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