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第二十一章 真相
商子都回房间换了个衣服，先去了疗养院。他刚踏进服务楼就迎面撞上了也来疗养院看望爷爷的赵胜景。
如果要问商子都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最不想见到什么人，那绝对是赵胜景。
那时商子都亲眼看到赵胜景站在二楼，爷爷摔在了一楼的台阶上。周围没有其他人，那推他爷爷下楼的人无疑就是赵胜景。而且赵胜景一脸错愕的表情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后来赵胜景趴在爷爷身旁痛哭的样子又不像是演出来的，他说他没有，可谁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呢？
商子都和赵胜景就是在那个时候疏远的，不管真相如何他都无法再用平淡的眼光去看赵胜景。
当年是商子都爷爷带着赵胜景来到商家，给了他最优渥的条件，这份恩情赵胜景一辈子都还不完，要是他还恩将仇报，那他也枉为人了。
爷爷自从中风了以后就只能发出简单的单音，他很少说话，但每次见到赵胜景的时候都会叫他的名字，虽然就一个“景”字，连商子都这个亲孙子都没有这个待遇，若真是赵胜景下的黑手，爷爷不会这样待赵胜景。商子都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猜测，但他又不能忽略眼见之实。
相对于商子都的怀疑，商止槐接受了赵胜景全部的说辞，因为赵胜景完全没有动机，他在集团里干的好好的，商家也把他当自己人，他为什么要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老爷子病情稳定下来后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没人再去责怪赵胜景。但商子都和赵胜景之间的交流变得少之又少，尤其是在来疗养院看望爷爷这件事情上，赵胜景识趣地避开了所有商子都到访的时间。
八月十六是老人的生日，赵胜景本想着早点来看望一下爷爷，免得撞上商子都让他心里不快，可没想到今年商子都也来得特别早。
“子都，我看一下爷爷立刻走。”赵胜景知道商子都在爷爷的事情上与他的隔阂非常深，他辩解过无数次，不是为了求得商子都的信任，而是想一次次提醒自己他不是凶手。
大学一放暑假赵胜景就没了住校的理由，他从星洲搬回了商家的别墅。裘少衡对此并不反对，因为裘家就住在商家旁边，他随时都可以去找赵胜景。
像商子都和裘少衡这种家境不俗的年轻人都会混在一个圈，圈子里的人自然都是他们这些少爷小姐们。
那年夏天商芷岚参加了一个山区支教的活动，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连通知都没有就直接把她学生的画作打包寄了过来，还吩咐商子都要把这些画拍卖掉。商芷岚想将拍卖所得的钱捐给当地的小学。
商子都那些手头有闲钱的叔叔伯伯根本看不上小学生的儿童画，可圈子里的那群少爷小姐们没那么高的眼光。
严涵活着的时候，应该算是圈子里最有号召力的人，他张扬肆意，正合了那群年轻人的意。而商子都是一个相对低调的人，显摆惯了的少爷小姐反而更仰慕商子都这样的人。所以商子都在群里说要在家举办聚会立即一呼百应，除了永远不会再回复的群主，其他群成员都答应来参加拍卖会。
那段时间刚好商止槐夫妇去澳大利亚避暑了，家里只剩下了商子都、爷爷和赵胜景，本来商止槐想带父亲一起去的，但老人家不愿意。
聚会那天晚上天气还算凉爽，商子都把会场安排在了院子里，年轻人在一起总会有点闹他怕吵到爷爷。
因为赵胜景跟商子都他们三个是一伙的，所以圈子里的人和他也都熟。再加上赵胜景住在商家，主持拍卖会的事情他当然要出点力。
少爷小姐们肯卖商子都的面子，把寄过来的二十幅画全部买走了。连裘少衡都买了三幅，不过他卖的是谁的面子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十一点的时候聚会散场了，商子都留在院子里和他从酒店叫来的工作人员收拾场地，赵胜景则回房间了。
赵胜景刚上了二楼就被一股力拽了过去，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裘少衡抵在了走廊的墙上。
“你没走？”一见是裘少衡，赵胜景立刻松懈了下来。虽然很少有小偷会翻到别墅区来，但那一瞬间裘少衡强盗似的动作真的吓到他了。
但裘少衡这人远比强盗疯狂多了。
趁赵胜景放松警惕，裘少衡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道：“很希望我走？然后转头就爬到商子都床上去？你怎么就这么贱。”
赵胜景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难耐地低声道：“你胡说什么？”
裘少衡对赵胜景的痛苦视而不见，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今天表现得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商家女主人的角色你干得倒是得心应手。”
两年前赵胜景对裘少衡的了解还不够彻底，抑或是商子都还未跟他形同陌路，那时赵胜景并不是唯裘少衡是从的傀儡，他还有一丝盼头。
赵胜景别过头，他也不想面对着裘少衡那张脸，即使被裘少衡掐死，“我在自己家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
裘少衡怒极反笑，松开了掐着赵胜景脖子的手，获得解放的赵胜景用力咳了几声，但裘少衡并不打算就着放过赵胜景。他拍了拍赵胜景的脸，讽刺道：“被我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硬气，别忘了你是怎么害死严涵的，你说要是让商子都看到那段剪掉的监控录像，他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
两人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都没注意到有个人已经站在旁边听完了他们所有的话。
“小景，这是什么回事？”
赵胜景看到了裘少衡背后说话的人差点一腿软跪到了地上，还好裘少衡有意识地搀扶了他一下，赵胜景没有推开他，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爷爷听进去了多少，是他和裘少衡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他喜欢商子都，还是他害死了严涵，或者说是全部，每一个真相都能摧毁老人对他的印象。
这些事情赵胜景宁可向商子都全盘托出，也不想让爷爷知道一分一毫。赵胜景是个孤儿，但爷爷给了他精神的慰藉，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裘少衡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赵胜景耳边说道：“怎么办，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赵胜景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已经失去了方寸。
就在赵胜景内心挣扎的时候，裘少衡已经朝老人走了过去，随后没有任何预兆地将老人从二楼推了下去。
赵胜景口中的“别”还没喊出口，楼下已经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这让赵胜景的心凉到了谷底。
没有声音说明爷爷昏迷了，另一种可能赵胜景想都不敢想。他不想再变成孤儿，不想再回到那个孤苦无依的时候。
裘少衡却像无事发生一样，转头朝赵胜景笑了笑，“这不就行了吗。”
那个笑容让赵胜景毛骨悚然，那时他才醒悟到他惹上了一个疯子，这个疯子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只不过动静有点大，商子都很快就会进来了。胜景，跟我走，走廊尽头的窗户能跳到我家院子里。”裘少衡环住了木然的赵胜景，在他耳边低声安慰道。
赵胜景颤抖着甩开了裘少衡的手，“我不走。”
相比之下赵胜景更怕裘少衡，赵胜景知道裘少衡的獠牙还没有全部显露出来，单单是裘少衡映射出来的凶光就足以灼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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