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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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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烟酒问题

任铭轩愣了一下,看到在门背后缩着身子的嘉琪,面部线条立刻柔和下来。

嘉琪应该是睡过了一些时候才起来的,他身上月白色的睡衣有些皱,脚上也没有穿鞋,虽然是夏天,但是任铭轩还是忍不住皱眉。

嘉琪从来没有见过任铭轩工作时候的样子,一方面是任铭轩很少把工作带回家,即使处理也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面处理,二是任铭轩不愿意让嘉琪看见他身上残暴的一面,他自己十分清楚在家里面对嘉琪,和他在外面面对别人的时候,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嘉琪叫了任铭轩一句:“爸爸。”

任铭轩反映过来,把嘉琪从角落里拉出来,道:“睡不着吗?”

嘉琪低着头看自己洁白的手指,闷闷地说:“不是的。”

任铭轩安慰了他几句,又叫仆人找来了拖鞋,才领着他走进了桌球室。

虽然只有任铭轩和陈造两个人,但是雪茄和酒的味道还是十分浓烈,平日在家里,嘉琪从来没有见过任铭轩抽烟,他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便问:“爸爸,你抽烟吗?”

任铭轩摸了摸他的脸,说:“只是偶尔。”

陈造端着新的一杯酒走过来,眼里含笑地说:“这就是嘉琪,比小时候更好看了啊!”

嘉琪第一次见任铭轩的朋友,不免有些害羞,欲向任铭轩身后躲,任铭轩却大方地把他向陈造面前推,笑着说:“你别闹他,你当年见他的时候才小,不记得你了很正常。”

陈造装出伤心的样子,说:“唉,亏我为了你这个儿子来回坐了四十八个小时的飞机。”

任铭轩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嘉琪的背,像是要安抚他的紧张一样,口气不免轻快起来:“你现在也老了,总爱想以前。”

陈造说:“能不老吗?你比我小两岁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没有结婚呢?”

任铭轩说:“还不是怪你自己眼界太高。”

说到这里,陈造就不乐意了,说:“这怎么能说眼界高?为了后代着想,怎么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生孩子吧,这不是害了下一代吗?要是能找个生得出你家儿子这模样的,我立刻就结。”

嘉琪以前从来不曾见他的父亲和任何人说笑,即使任铭轩有时会和他说笑几句,但是嘉琪也抱着不敢太越举的心思,他一直被教养地太矜持贵气,并不能完全体会随意嬉笑之间的乐趣。

陈造看了一眼躲在任铭轩身后的嘉琪,他的眼睛亮悠悠的,眉目和下巴都十分清秀小巧,看上去比很多女孩子都漂亮,陈造不由得逗他,把酒放到他面前,说:“小家伙,别这么粘你爸,你爸最近可是在拼了命地工作,来,敬你爸一杯。”

说着就要把酒杯往嘉琪手里送。

嘉琪却立刻缩了手,抱着任铭轩得腰,藏到了任铭轩身后去,把脸深埋在任铭轩背上,任凭陈造怎么逗他,都不肯在露面。

任铭轩阻止了陈造,说;“你别逗他,他在家里没见过生人。”

陈造放弃了一样,对任铭轩说:“你这个儿子,真比我妹妹家的女儿还内向。”

任铭轩却不在意,有一个漂亮又文静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呢?况且嘉琪那么懂事听话,和他自己的童年相比起来已经乖巧太多了。

说;“你可别教坏我儿子。”

陈造立刻反驳过来,道:“我有机会吗?看你把他护这么紧,谁是想不通了才动他。不过你这样的人真看不出会养出这样的儿子,他真的是你儿子吗?和你一点也不像,当年你十一二岁的时候,女人都已经碰过了吧,烟酒又算得了什么。”

陈造虽然是陈家二子,出生也算矜贵,但是他身上偏偏自然流淌着一股痞子的邪气。说好听点是放荡不羁,说不好听就是流氓气质。

任铭轩听陈造在嘉琪面前说了这番话,不禁有些不高兴,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被保护的过于纯洁的嘉琪是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即使是好友陈造说了这样的话,他也心理有些芥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想嘉琪知道自己私生活方面的一些事情.

不过任铭轩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只是低头看了看嘉琪,道:“嘉琪,爸爸带你上楼吧。”

嘉琪也不太适应陈造的说话方式,又觉得自己不该擅自走下楼路偷听了任铭轩和朋友之间的谈话,就点了点头,连再见也没有和陈造说,就和任铭轩离开了。

回到了卧室里,任铭轩吩咐女仆给嘉琪热一杯牛奶拿上来,嘉琪坐在床边,眼睛虽然清澈明亮,但是眼神却有些涣散无神,嘉琪默默地看着他,身上的丝织睡衣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眉梢之间透着慵懒的随意.

任铭轩忙了一段时间,常常回家来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也是匆匆和嘉琪用过了早餐就离开家里去公司.有些时候在外地开会,实在不能回家,就给嘉琪打过一个电话,让他不用担心自己,好好睡觉。

嘉琪虽然天天都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但是他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仔细地和嘉琪说过话了.

任铭轩知道嘉琪长得好,但是具体好到什么地方,他却没不清楚,这大概是嘉琪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当初才来围城的那个小孩儿模样,瘦瘦弱弱,孤苦可怜,可是今天晚上他听了陈造称赞嘉琪相貌出众的话,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样,打量着坐在床上的嘉琪.

嘉琪见任铭轩一眼不发的看着自己,心里担心任铭轩因为刚才的事情责备自己,就从床上走下来,到任铭轩面前去,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任铭轩,道: “爸爸,你生我的气了吗?我不知道你和朋友在里面谈事情,我下次再也不会做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嘉琪虽然还没有到抽身体的时候,但是他的身子骨架已经长得很均亭匀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精致的锁骨刚巧裸露出来,覆盖在细腻的皮肤下,看上去有少年和幼儿混合在一起的特有的清新。

任铭轩忽然明白过来,嘉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哭着喊着要美国三藩市去的孩子了。

嘉琪见自己道了歉,任铭轩依旧没有回应,不由得内心一阵心慌,酝酿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被努力地克制住了。他伸手拉住了任铭轩的衣袖,眼睛无意一看,就看到了任铭轩手腕上的伤痕,泪水却怎么忍也忍不住一般,无声地就滑落了下来。

嘉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他只是觉得内心压抑的难受,他为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所承受的不安的情绪而感到委屈。他想告诉任铭轩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也渴望了解任铭轩,但是任铭轩总是那么忙,而且越来越忙,也从来都不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这让他更加沉溺在不安和担忧之中。

他有些时候想,自己如此依赖任铭轩,像是离开了他就不能直立行走一样,这样庞大而自私的感情如果自己不生生地把他们紧锁在心底,那么等到这些情绪都喷薄出来的那一天,便会逼走任铭轩吧。

所以嘉琪一直以来都选择了忍。忍耐和忍受。忍耐不安的煎熬,和忍受煎熬的不安。

嘉琪声音里带了呜咽,道:“爸爸,我真的好怕,你别不理我,你对我说句话吧。”

任铭轩叹惜一声,他开始不得不相信陈造说的话了,他把嘉琪太娇养了,娇养到现在真的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敏感。

任铭轩任由嘉琪拉着自己的袖子,一手抱起了嘉琪,又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说:“嘉琪,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哭鼻子,被别人看到了要笑话你的,你是个男孩子啊。”

嘉琪心里更加委屈,他心里那么难受,任铭轩却拿他当个小孩子哄着,仿佛在任铭轩的眼里他就一直是没有长大过的小孩子一样。

他抽泣着说:“你这是讨厌我了吗?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呢?我已经很努力做到最好了,可你却从来都视而不见一样,我好辛苦,我讨厌你啊!”

任铭轩当然不了解嘉琪那些细枝末节微妙反复的心情,他看着嘉琪哭泣的样子,心里虽然有浓浓的爱意席卷,想细细地亲吻他的嘉琪,但是却忍不住要有意要逗嘉琪,就笑起来,道:“好吧,那你就讨厌我吧,我下楼去了。”

说着就做势要把嘉琪放到床上去,嘉琪却反手楼住了他的脖子,啜泣道:“我讨厌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当我只是个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对我说,上次妈妈的事情也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对我说呢?我明明不是你想得那样的啊!”

任铭轩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嘉琪这段时间以来纠结的问题是这个,想到这里他又想起班主任钟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嘉琪是个心思很聪敏的孩子,很多事情他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他的内心,都是明白的吧。

任铭轩自己转身坐在了床上,抽了一张纸巾给嘉琪擦眼泪,想了一阵子,才说:“嘉琪,你在担心爸爸有事隐瞒你吗?上次的事,确实是爸爸的错,没有告诉你当年我和你妈妈结婚的真实情况,也没有告诉你你妈妈去世的事情,这些都是爸爸做的不对,爸爸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嘉琪两腿跨坐在任铭轩的腿上,眼泪是止住了,却还依然在抽咽,他把自己的身体往任铭轩身上贴了贴,道:“你要保证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不能再当我是一个小孩子,我长大了,能理解你说的事情了。”

他的这一番话,有让任铭轩失笑的意味,嘉琪本来就是他的儿子,在做父亲的心中,无论孩子长大,都一样是孩子啊。

但是任铭轩却没有笑出来,而是眼睛很深很深地注视着嘉琪,认真地说:“好的,爸爸保证以后有事情都会向你汇报的。”

嘉琪见任铭轩深邃的黝黑眼睛里笑意,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当真自己的话,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很不能接受任铭轩敷衍自己的态度,但是听任铭轩很耐心地开导自己,对自己温柔细致的说话,那沉稳好听的男中音就像有魔力的手一样,抚慰了他这些日子以来躁动不堪的内心。

嘉琪勾着任铭轩的脖子,有些赌气地皱眉,道:“你好烦啊,你这分明就依然还当我是一个小孩子。”

任铭轩今晚喝了些酒,又和多年未曾在一起玩乐的好友打了几局球,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难免在长期以来的紧张中放松下来,而此刻他看着嘉琪娇媚的样子,因为哭过,眼睛湿漉漉的,疏朗分明的睫毛上还有水光,小巧樱红的嘴也是水润润的,心里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分美好。

任铭轩低头亲昵地咬了一下嘉琪的鼻尖,道:“好了好了,不要再任性了,爸爸说过以后有事会告诉你,就一定会做到,现在爸爸的朋友还在楼下等着,我要下去了,一会上楼来陪你。”

嘉琪的脸上露出痛苦失望的表情来,任铭轩只当他只是小孩子撒娇的性情,又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好几下,就转身走了出门。

任铭轩进了桌球室,却没想到方舒姚走过来告诉他:“先生,陈先生先回去了,他让我转告您好好和孩子待在一起。”

任铭轩饶有兴味地说:“噢?他原话真这么说?"

方舒姚有些迟疑,但是他不敢在任铭轩面前有所隐瞒,还是硬着头皮说陈造的原话:“陈先生的原话是,‘我先走了,让那个奶爸去他的娇儿子一起待着吧’。”

方舒姚说完了颇为忐忑的观察了一下任铭轩脸上的表情,见任明轩并没有生气,又赶紧说:“这都只是陈先生开玩笑的话。”

任铭轩神色之间也有笑意,并不当真,道:“我怎会不会不知道,你叫人进来收拾吧。”

说着就走去了三楼的浴室。

任铭轩在温水池里闭目养神了一些时间,才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叶家方面的事情,总算有了一点眉目,这是让他最为安心下来的事情。虽然以后的情况还不明朗,但是有了这开头的第一步,任明轩就会好好经营以后的每一步。

他的天性中和任建长有一样掠夺一切的本性。以前在任建长的安排下,他得到一切都显得太容易,而任建长自己又有极其强烈的控制欲,和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任铭轩在一起,任铭轩作为儿子,难免就压抑了自己的本性。

虽然说强势的父亲确实帮助任铭轩塑造了凶狠的性格,但是这同样也埋下了“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隐患。

所以当时任铭轩告诉宣茶薇自己并不仅仅是为了嘉琪的事才和自己父亲关系决裂,也确实是事实。

点了薰衣草味道的香等在窗户前明明灭灭,任铭轩从池子里站了起来,立刻有一旁伺候的人上前来为他搽干身体,递上浴衣。

任铭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发现嘉琪的身影,宽大整齐的床铺一点也没有人用过的样子。

任铭轩唤了一句:“来人啊,嘉琪呢。”

那位素日照顾嘉琪的女仆立刻答道:“孩子在自己的房间。”

任铭轩挑了一下眉,见案头放着的那杯没有动过的牛奶,就不悦地问道:“他牛奶也没有喝?”

女仆只是恭敬地回答了一个“是。”

任铭轩有些头痛,他不知道他一向乖巧听话的嘉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变得任性了起来。

任铭轩说:“好,你下去吧,我去看看他,另外再热一杯牛奶上来。”

女仆应声点头,就下去了。

任铭轩忽然想不起来嘉琪有多少年没有一个人睡过了。好像他自己也忘记了嘉琪是什么开始和自己睡在一起的。

往事如风,他摇了摇头,推门走进了那间他长久都没有进去过的卧室。

床头开了一盏小小的灯,暖黄的灯光照在墙壁上,天花板是夜空和繁星点点的装饰。

“嘉琪。”

任铭轩走进去,轻声叫了一声。

嘉琪却没有回应他,任明轩只能看见床上有个身影在被子里动了一动。

任铭轩走近了,才又叫了一句:“嘉琪,你这是做什么呢?”

嘉琪的眼睛已经哭得红红的,嘴角也泛着红,衬着柔和的灯光,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动人。

任铭轩低下身,问道:“你这是还在和我生气呢?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爱和我置气?你变任性了。”

任铭轩忙碌了一段时间,今晚才得空下来好好陪陪嘉琪,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嘉琪一直都在和他闹别扭。

嘉琪听了他这样说,立刻就坐起来,和任铭轩直视着,吼道:“你说我任性,是怪我现在不如以前听你的话了吗?我没有以前听话,你就不要我了是吗?你说会一直爱我,其实都是哄我是吧,只当我是一个小孩,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以为能哄的了我,现在你发现这样做行不通,就打算不要我了是吧。”

任铭轩被嘉琪这忽然的一番控诉搞得有点头大,夜已经很深了,他本来打算洗了澡就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但是却没想到还要解决嘉琪的问题。

状况让他措手不及,他显露出疲态,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如今也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很正常,今晚你打算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吧,我要回房间去睡觉了。”

嘉琪听自己父亲放弃了自己一般,紧张起来,立刻掀开了被子,跳下床来拉住任铭轩的手,道:“爸爸,你别走,我不该任性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啊,我太担心了,姑妈打电话来告诉了我你最近的事,我不知道你已经和爷爷决裂了,也不知道原因就是因为我,我很担心你啊,我怕你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又担心是自己害了你,我现在无法帮你,可是我很想啊,我明明一直都很努力想要成为你的骄傲啊。”

任铭轩身体一僵,他不知道宣茶薇什么时候打过电话来家里,也不知道嘉琪知道了他一直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嘉琪柔顺的头发,道:“嘉琪,这些是大人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知道吗?爸爸知道你是个懂事又优秀的孩子,但是爸爸希望你能快乐平安地度过你人生中最美好的这一段时光,所以,你没有必要知道爸爸在忙些什么,好吗?爸爸一直都爱你,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嘉琪摇晃着脑袋,眼睛里又有了泪光,说:“不,不,爸爸,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任铭轩抬起嘉琪的下巴,用手指给他搽去了脸上的泪水,道:“会的嘉琪,无论是爸爸,还是最好的东西,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女仆这时候敲了门,端了牛奶进来,放下了之后又出去了。

任铭轩叫嘉琪和牛奶,嘉琪却说:“不要了,现在很晚了,喝了会让肚子难受。”

任铭轩拿过杯子来,劝慰道:“那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嘉琪见任铭轩仰头喝了一半的牛奶,又把杯子递给自己,不得不接了过来,喝了剩下的半杯牛奶。

喝了点温热的东西,果然人紧绷的神经就容易松弛下来。

任铭轩说:“我们睡觉吧。”

嘉琪好奇地问:“今晚我们睡这里吗?”

任铭轩说:“嗯,体验一下你的小床也是不错的。”

然后还没有等嘉琪反应过来,任铭轩就横腰抱起嘉琪把他扔进了柔软的床里。

嘉琪被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正要不满地抱怨,却没想到任铭轩就欺身压了过来,任铭轩的呼吸喷在嘉琪脸上,嘉琪只觉得热辣的一阵感觉。

嘉琪推开任铭轩说:“爸爸,你喝醉酒了吗?”

任铭轩不在意地笑笑,问:“怎么这样说?”

嘉琪老老实实地答:“你说话一股酒味,还有雪茄的味道。”

任铭轩今天的心情实在有些好,具体原因要说起来,大概就是一直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吧。

他的血液里天生流淌着不安分的因子,前面的几十年,倒是环境硬生生地把他身上原始的那些东西给压抑了。

他的手不经意地伸进嘉琪的睡衣里,抚摸了一下嘉琪的腰,嘉琪立刻敏感地扭动了一下,笑起来,似娇似嗔地瞪了一眼任铭轩,道:“住手啦。”

任铭轩却有心不放过嘉琪似的,又伸手在撩开了嘉琪的裤子,轻轻地却带着些恶意地拍打了几下嘉琪的屁股。

嘉琪想要伸手阻止任铭轩的动作,连推任铭轩的力气也没有了。

嘉琪的身体很柔软,也给人很轻巧的感觉,任铭轩很少和嘉琪做亲密的动作,但是他觉得他和嘉琪是父子,做些亲密的动作也没有关系,于是他的手就更加留恋起来嘉琪的身体。

任铭轩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他,但是现在他已经快到青春期了却还要挨任铭轩的打,那才是丢死人了。

嘉琪先是感受到任铭轩惩罚性质地打屁股,现在又感受到任铭轩的在自己腰部流连,觉得心里痒痒的,身体也很软,不愿意任铭轩停下来,感到十分地舒服。

任铭轩见嘉琪局促地两颊绯红,就笑着问:“嘉琪是讨厌抽烟喝酒吗?”

嘉琪享受了一阵任铭轩的动作,才回神说:“也不是讨厌。”

任铭轩问:“那你要学吗?”

嘉琪皱着眉,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学呢?那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说完还很嫌弃似的皱了皱鼻子。

任铭轩捏了捏他的脸,打趣道:“爸爸像你这个年纪,已经都尝试过了。”

嘉琪想起了今晚上陈造说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好像自己并没有成为和任铭轩一样的人,但是他确实不太能接受这些东西。

就说:“但是我并不喜欢啊,爸爸一定要让我尝试吗?知道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尝试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任铭轩已经觉察出了嘉琪是个很有自己原则的孩子,而且心思异常坚定,他也并没有一定要让嘉琪尝试这些东西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可以帮助嘉琪成为一个更加成熟的男生,而且,他也担心,如果自己不提,嘉琪日后自己有了这方面的心思,从而偷偷摸摸在自己身后做这些事情更糟糕,倒不如他这个做父亲的先指引一下孩子来得好。

任铭轩抚摸着嘉琪的脸,目光又深又远,像一口井一样,道:“嘉琪不原意就算了,爸爸没有逼迫你的意思。”

嘉琪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任铭轩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嘉琪吻了一下任铭轩的下巴,说:“谢谢爸爸,很晚了,我们关灯睡觉吧。”

任铭轩转身关了灯,嘉琪很乖巧地睡在他怀里,脸依然靠着离他胸膛最近的地方。

任铭轩躺下后,看着天花板上繁星点点散发出来的微弱亮光,真有如让人置身在一片星空下睡觉的感觉。

这是他从前为嘉琪布置得房间,但是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样的,像现在这样和嘉琪一起躺在同一张单人床上,他才由衷地感觉到内心的安静和平和。

任铭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嘉琪清瘦的背脊,润暖光滑的皮肤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美妙触感。

睡着的嘉琪向任铭轩怀里拱了拱,任铭轩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才继续轻柔地把玩起来嘉琪腰部的线条。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礼物......虽然知道只能送给自己,但是还是祝愿所有看到此文和没有看到的人都幸福吧 (爬走继续码字= = .......)

☆、二十四 进入社交圈

几乎所有人听过嘉琪弹钢琴,都会夸奖他天赋异常,这确实是事实。

任铭轩给嘉琪请了音乐学院的教授来教他,他到没有期望嘉琪真的能在音乐方面有多大的建树,但是看到嘉琪能每日快乐满足地弹琴,他就觉得那是最正确的方式教养嘉琪。

教导嘉琪钢琴的老师姓岳,是很有名的音乐大家,在全国也常常会举办自己的音乐会,但是她现在已经作了音乐学院的教授,明年又有希望升为音乐系的院长所以事情就多了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打理自己演出的事情。

而且岳老师现在年纪也大了,一双儿女也上了大学,就在自己的音乐学院里面学习,所以岳老师更加不愿意为了个人的名利在全国各地的舞台上奔波,以她的性格来说,她个人更加喜欢学校的氛围,觉得桃李满天下比一个人收获更多的荣誉满身来得更加有意义。

当初任铭轩去请岳老师来给嘉琪作钢琴老师,本来她是不同意的,倒不是说她为人清高,不愿意为了钱去教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她对音乐的态度和认真,决定了她绝对不会做出一点点有损自己音乐梦想的事情来。

后来任铭轩好不容易说动了岳老师去家里听一听嘉琪弹琴,听了之后岳老师就主动提出愿意教嘉琪的事。

任铭轩虽然自己对于艺术方面并没有太多的造诣,但是他打从心底地尊敬那些有才华的人。

他自己的儿子有没有才华,有多少才华,他这个门外汉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他想着找到专家来看一看嘉琪的天资如何,无论嘉琪到底是有多少天分在音乐上面,任铭轩都决定让嘉琪得到最好的教育。如果嘉琪有足够的天分,那么他就更加不敢怠慢了儿子的才华,更加需要重视起来这回事。

岳老师当时听了嘉琪的钢琴,很惊喜地告诉任铭轩,嘉琪是她见过最适合学音乐的孩子,因为嘉琪不仅有一双灵巧的手,还有一双好耳朵,这两样东西,都是一个学音乐的必不可少的条件。

任铭轩很高兴能从业内人士口里听到赞扬嘉琪的话,这倒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虚荣,只是他确实很替自己的儿子高兴,一个人若能用自己的天赋作自己喜欢的事,那就是世界上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岳老师这天给嘉琪上完了课,又和嘉琪聊了几句,她来任家给孩子教授音乐也有了差不多六年的时间,六年啊,是看着一个肉团团的小孩子真正变成一个青涩少年的模样。

岳老师很喜欢嘉琪,不仅仅因为他在钢琴上天分极高,而且嘉琪很通乐理,很多她所教过的东西,嘉琪很快就能举一反三,甚至找到很多更加有技巧的方法来处理乐章,这些东西,一些专业学习音乐的学生都不一定能做到.

但是嘉琪心思通透,却可以常常自己“悟”出来,“悟性”这一点,是对于成为一个伟大出色的演奏者很必要也很优异的条件。

任铭轩因为忙完了一部分工作上的事情,和叶权碰头的事情也有了进展,所以这段时间他都留在家里陪嘉琪读诗练琴。

岳老师正在和嘉琪说着话,任铭轩就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门口,嘉琪立刻感受到了任铭轩,回头看见任铭轩果然一身清爽的休闲打扮站在门口,就笑着招呼任铭轩:“爸爸”。

任铭轩也笑着和岳老师打了招呼,问:“嘉琪有没有好好练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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