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白星泽悄悄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昏暗,安静地只剩空调运转的嗡嗡声。他眨了眨眼睛,好让适应黑暗,过了一会儿,他才借着窗外勉强透进来的几缕光线看清房间的大致布局。
身侧那人早已经沉沉入睡,规律的呼吸热热的打在白星泽后脖颈敏感的皮肤上,温热潮湿,带着高级酒店特有的沐浴乳的香气。
白星泽不敢回头。他在昏暗中瞪着眼睛听着那人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直到确认那人是真的睡着了之后,他才轻轻拿起那人放在他腰间的手臂,悄悄从那人怀中退了出来。
九月份的夜晚还有些凉,白星泽打了个哆嗦赶紧捡起地板上自己的衣服匆忙套上,一边感叹还好自己脱的时候刻意把自己的衣服堆在旁边,一边迅速穿上球鞋。
白星泽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然后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迅速下楼,五星级酒店门口即使在凌晨三点依旧有排队等候客人的出租车。他上了车报了地址就准备闭目养神,一不小心睡了过去,最后还是司机大叔叫醒他的。
白星泽揉着眼睛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带出了两粒水果硬糖。他顺手分了司机一粒:“补充能量。”然后接过司机的找零,跟司机道别。
往裤兜里塞零钱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但是他实在太累了,根本没有精力细想裤兜里究竟缺少了什么,他半闭着眼睛,手上动作熟练地剥开糖纸把糖粒扔进嘴里,西柚的酸酸甜甜瞬间在略微苦涩的口腔内散开。他含着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小区走去。
时间太晚,小区里静悄悄的,光线也不是很好,只有几盏忽暗忽明的路灯,把白星泽投在地上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然后再拉长,再缩短。白星泽开了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内心吐槽物业的办事不力,就这么几盏路灯从初春拖到夏末都没人来修,惨白惨白的灯光配着闪烁的频率,简直可以直接拿去当做恐怖片的取景地。等他一瘸一拐的爬上五楼又重新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白星泽带上眼罩盖好被子闻着熟悉的西柚香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辰一在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睁开眼睛,刚睡醒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
旁边位置早就空了,连被子都是冰凉的,姜辰一一点都不意外。他有条不紊地穿衣洗漱,低头换鞋的时候看见地上躺着的小册子,应该是昨晚那位的吧?
闹钟响第二遍,姜辰一鬼使神差的捡起小册子。今天他有两场小手术,需要早点儿到医院准备一下。
白星泽是被阿猫压醒的。
他正做着梦,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白花花的灯光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穿着绿色手术衣带着大白口罩的医护人员围着他,靠近他的那位大概是主刀医生,两只手上的无菌手套沾满了鲜血,旁边的小托盘里更是摆着好几坨被血浸红的白纱布。
“那些都是我的血吗!”白星泽大叫:“我贫血啊!这么一场手术做下来我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主刀医生举着沾满鲜血的手术刀和蔼地对着他笑:“不会的,没人知道你在做手术。”
正说着话,一股鲜血喷上了主刀医生的脸,液体顺着他脸上的口罩往下滴,刚好落在白星泽的脸上,湿漉漉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子热气。
白星泽猛然从梦中惊醒。阿猫正抻着舌头舔他的脸。
他松了一口气,顺手从床头拿了一条毛巾擦额头上的冷汗和脸上阿猫留下的口水。余光瞥见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难怪阿猫会来闹他。
白星泽揉了揉阿猫的大脑袋,阿猫舒服地拿脑袋蹭他,尾巴摇得像装了小马达。他下床给阿猫的碗里倒满了狗粮,又拆了一袋牛奶倒进阿猫的水盆里,阿猫便抛弃他埋头吃自己的早午饭。
阿猫是一只黄色的纯种中华田园犬,别看这狗现在吃的膘肥体壮毛发锃亮一副狗模狗样的嘚瑟劲儿,刚被白星泽捡回来的时候别提多丑了。
白星泽那时候刚毕业,辛辛苦苦地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虽然还在实习期,工作辛苦,工资还不高,他却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努力工作,每天给自己灌鸡汤,对未来充满了斗志和期望。有一天他因为帮同时入职的临组小姑娘的忙下班晚了,偏偏赶上暴雨,他绅士地把伞让给了小姑娘自己淋着大雨回家,在楼梯口遇到了同样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小奶狗。
小奶狗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身子骨不大,身上的毛发被雨淋湿之后一坨一坨地黏在身上,露出来的皮肤裹着骨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白星泽,别提多可怜了。白星泽一时心软,咬咬牙还是小心地抱着它带回家养着了。他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幼年时期家里也有一只这个模样的大黄狗,依稀记得叫阿黄,新阿黄总不能也取这个名字,他便唤作阿猫——这样他就猫也有狗也有了。
白星泽看着镜子里略显颓唐的自己,漫不经心的刷着牙。嗯……虽然没刮胡子不过下巴还挺干净,嘴角的痘痘也下去了,橘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又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白星泽得瑟地冲镜子里的自己傻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先定个外卖然后一鼓作气把这个月的任务码完。
拿手机订外卖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白星泽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没过几秒手机就被短信轰炸。
李彧文的先不看,这哥估计又是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之类的。等会儿直接给他回个电话解释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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