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饭才吃到一半，夜无霜突然一把抓住了徐珩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徐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细微的破空声，随后眼前掠入一道残影，只听“笃”地一声，一根筷子斜斜插了三分之一在实木制的桌子里。

徐珩看着那尾部还在颤动的筷子，受到不小惊吓，自己手上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这时，又听楼上有打斗声传来，动静不小，楼下众人正吃着饭，一听这动静纷纷抬头，就看到一人从楼上栏杆翻了下来，撞碎了一个桌子，桌上饭菜全被打翻了，一片狼藉，那桌上吃饭的人惊呼着退开，看那掉下来的人一动不动，双眼紧闭，想可能是被打死了，不禁又后退了几步，神情骇然。

过了会，周围震惊的人群反应过来，纷纷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

这时，二楼上也有人跑下来，一群人害怕被殃及池鱼，都向门口蜂拥而去，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珩本来也想站起来跟着出去，但肩膀被夜无霜按着，只能呆在他身边，他转头想问为什么不走，却见夜无霜眼睛直盯着二楼，他不禁也跟着转了视线。

二楼上有四人正两两对打，徐珩不懂武功，看到几人交手速度极快，只觉得惊险万分。

夜无霜的重点却不在打斗的四人身上，而是看着另一边坐着对峙的两人。两人一个着藏蓝色，衣着样式不是中原的风格，不知是何来历，另一人一身浅青锦衣，正是秦阀世子。两人正在交谈，但话题不甚妙，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秦阀世子道：“你们取了我的人一条命，我便要回一条，不过分。”说着展开了手里折扇，眼神冷淡地看着对面的人，“还是说，桑王子输不起么？”

一句话，显然激起了这位桑王子的怒意，他霍地站起来，大声道：“秦简律，你不要欺人太甚！”

若说前面对话是夜无霜借着高深内力和灵敏听觉才听到，这回是连徐珩都听到了，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站起来显得十分高大的人，忍不住道：“好大的辫子！”

这位桑王子把一头长发全编成了辫子，又盘在脖子上，十分的显眼。徐珩之前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人，感觉很新奇。

桑王子显然听见了，忽地向徐珩的方向瞪了一眼。

却听秦阀世子又道：“在我关中咸阳，杀我公卿子弟，欺人太甚者，不知是谁呢。”

从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江湖恩怨。夜无霜又看了一眼那边倒在地上的尸体，从其身上所穿的服饰看，确实与桑王子风格类似。

桑王子心有怒火，再不忍耐，抬手向秦简律攻去。秦简律手上折扇灵活，挡住对方所有攻势。

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徐珩看秦简律一副书生模样，还以为不会武功，没想到他面对一个魁梧大汉凌厉的攻击，还丝毫不乱轻松非常的样子。

交手过一轮，竟然全然落于下风，桑王子心中憋气不已，这时再听后边两声闷哼，他扭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两个手下已经被秦简律的随身护卫制服了。

他一分神，秦简律手掌一推，将他推出两步，自己也后退两步，来到了栏杆边。这时楼下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那边的打斗也已经停止，酒楼霎时清静，所以他说的话徐珩也听见了。

“番邦王子，请你记住，这回你是来求和的，任性妄为的代价你承担不起，就不要为之。”

桑王子动作一顿，再看向那边被制住的两名手下，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收了手，道：“这是你们秦境，自然是你秦世子说了算。就算你要杀了我们，也不过翻掌之间。”

“此言差矣。”秦简律折扇一展，语气轻淡，“我只是一介书生，打打杀杀不是我的作风。”

徐珩听得险些流下冷汗，他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书生。

想知道的信息已从对话中知晓，夜无霜没有打算再逗留，“走吧。”

徐珩愣了一下，跟上他的脚步。

楼上秦简律却道：“少门主请留步。”

夜无霜停下步伐，转头。徐珩听着那个称呼，又是一愣，然后两边看看，疑问地看着夜无霜，“少门主？”

如果他没理解错，是他想的意思吧？

夜无霜和秦简律对上视线，对方目光打量，似有深意，夜无霜心中微疑，“何事？”

秦简律笑道：“只是告知一声。前段时间，有个女子在关中四处打听一个人，应是你无门弟子。”

“打听谁？”

“白无尘。”

“嗯。”夜无霜应一声，算是把这事记下，“多谢，告辞。”

被带出酒楼，嘈杂人声又入耳，徐珩回过神来，上下看看夜无霜，问：“你是无门的少门主？”

夜无霜说：“之前没说过？”

徐珩肯定道：“没有。”

“那你现在知道了。”

徐珩看他风淡云轻，发觉自己的反应确实是大惊小怪了，于是也就轻轻放一边，问起另一桩在意的事，“刚才那个人……”

夜无霜道：“哪个？”

“那个大辫子，”他只能这么形容，“不是中原人？”

“应是西北番邦之人，”夜无霜想了想，“三月中旬秦阀与西北打了一仗，西北兵败庸州，被攫了近两百里，只能求和。”

据说还送了一个公主过来和亲，不过这事与小书生又没关系，不提也罢。听他们对话的意思，那番邦王子是来求和，却在别人地盘动手杀人，看来是别有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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