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星火之祭（约定）（1/2）

不论是电视还是网络上都已经炸开了锅。辰远半瘫在椅子里，无聊地刷着Finder上的World动态①这一块，以打发陪温言等待重要客人的时间。

辰远一个手抖戳到了与置顶聊天的帕斯卡语音通话，而且对方还“秒接”了。满脸惊恐的辰远正要措辞，却意外地听见了一向性情和顺的帕斯卡的咆哮：“至此时此刻，你还觉得情报工作是不必要且可耻的吗？如果你宁愿当一个失明的勇士孤战于战场之上，我倒是不介意你一个人去送死！”

这什么情况？！辰远宝宝一脸委屈地结束了通话。

“还有心思玩手机？佩服佩服~”坐在辰远旁边的林烁抱了抱拳，“抹茶大大，您的心态在下自愧不如。”

联通了感应器的自动门缓缓开启，辰远和林烁都屏住了呼吸，随着温言和韩弈博起身相迎。温言攥紧了裙，心中念着——一定要将寒澈所想要的夺来给他！

寒澈与温言虽不是亲姐弟，但却有着双生子都比不上的心电感应。本就体质差的寒澈竟然撑过了主刀医生近十个小时的尽力救治，又在ICU病房坚挺了一夜，即便失去意识也顽强地不肯放弃，心跳与脉搏虽微弱，但却久恒。

雨夜一边心疼地握着寒澈满是伤痕的手，一边又感受着腹中另一个孩子微小而活跃的动作。这两个孩子，都是来得意料之外，可却是雨夜最为珍贵的宝贝，无论哪一个都是她拼死要保护的骨血至亲。

一双手从雨夜的身后钻出，牢牢地环抱住了她，她安心地向后仰靠，任由这双手亲自来感受她腹中孩子的一举一动。

“……久美子怕是撑不过今天了。”初夏将雨夜揽得更紧，“你要是想见她最后一面，我就陪你去。”

“不。”雨夜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今天是小澈的生日，我要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回想起当年雨夜痛苦无比的生产经历，初夏的心中愧疚无比。雨夜将头埋入初夏怀中，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当年如果没有小澈，我恐怕早已不再眷恋人世了……”

“他会撑下去。”初夏慈爱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寒澈，“我们的小澈，从小命硬，他的命运啊，激昂如一曲战栗的乐章，不至尽兴决不罢休，他牢牢地握着它的节奏呢。”

可惜的是，在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寒澈一样顽强。例如久美子，她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所有的精神都是榨尽了身体最后的机能强撑下来的，很快，她所说的一切都即将成为遗言，玉颜如画也将只余艳骨。久美子的弥留之际，只有丈夫和儿子陪在身旁。

间宫真已有两天没打理的头发颓丧地垂在额前脑后，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已生出了许多白发，青色的胡茬更显他的苍老，他布满血丝的眼一转不转地盯着久美子越来越不能看的心电图，他不肯哭，仿佛只要他哭了，久美子才真正会离去。

相比于间宫真，宇一的眼早已肿得如桃核，要如何才能相信，这个弥留残喘的女人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呢？宇一原本还是梦想宏大的少年啊，却在最是奋发向上的时候受了这般打击。

“小宇，妈妈走后，多劝你爸爸戒烟戒酒，有压力的话可以用别的方法释放，不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你自己呢，在军校要学会照顾自己，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孩就好好处着，就算成家也不要忘了你爸，因为在这世上，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就算固执，就算脾气拧，他也是真心在为你考虑……”

久美子向间宫真伸出了手，她的神情是无悔而满足的，因为她为人生画上的句点是完美的。

“从跟着你出逃那一天起，我没有后悔过我任何一个决定。”久美子的眼角有眼泪溢出，“不后悔生下宇一，不后悔违背父亲，不后悔跟随你叛国……只要是你，我愿意跟随你走……”

久美子苍白如纸的脸上是最后捧尽的温柔，她问宇一：“小宇，你会明白吗？你的父母之间，你的舅舅和舅妈之间，超越了爱情和婚姻的部分……”

遗传于久美子的桃花眼中是足以致人溺亡的甜蜜与悲苦，宇一有些抱歉地开口：“妈妈，我找到了啊，那是我宁愿抛弃一切也要拥之入怀的人。或许在世人眼中，那样的感情是禁忌背德的，可是只要他肯颔首答应我，那么什么苦我都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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