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厨房里备着的蔬菜水果被丢进垃圾桶里，生出难闻的腥气，乌褐的坏斑，是惨败的光景。经已两个月了，雪美找不到唐彧，她满大街的走，拉住过无数个陌生人的手，是唐彧的手，转过来的脸却不是。她疯了一样的找，连工作都忘了，房租也忘了，把自己也丢在了脑后。

到了尾处，她竟快忘了自己在找什么。无时无刻的，眼前浮着、耳边荡着赌气出走的那晚。

“叫她走。女儿净是赔钱货，老话说的没有错，得亏我还有个儿子。吓唬谁呢，说了大学不供她读，就是不供。把她养成凤凰了，飞去别人家了，我可怜的儿子怎么办？小浪蹄子净会害人。我才是作孽，生了这么个害人精哩。”雪美妈妈一身的肥肉，每说一个字，肉就颤一颤，吐沫星子四处飞，手拍在自己大腿上“啪叽啪叽”响。

雪美爸爸皱着眉，朝着雪美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你少说几句吧！”

这一劝倒是惹怒了雪美妈妈。

“陆恭铭你装什么好人？我少说几句？我这才说了几句，我哪句话说得不在理，你就是出去打听打听，问一问，他们那也是得说我说得对，说得好，也得给我竖起来大拇指。你答应把雪美嫁给刘科长那傻儿子的事，你怎么不说说？还叫我少说几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那刘太太一口一个亲家叫得是一个甜哟，我是没想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比我还顺溜！”

陆恭铭一脸的猪肝紫，猛得跺了脚，一声哼，不搭理陆太太了。

陆太太还在继续说，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却还是听得人心惊。

雪美倚着门板蹲坐在地上，手脚冰凉。她轻声呢喃着：“我得走了，得走了…”

另一边房里的陆雪然游戏正打得热火朝天，手边的可乐碰洒了也来不及管，黏黏腻腻的淌了一桌子，作业，书本，全染上了褐色的液体。

一对姐弟，两个世界。

近来唐彧新找了工作，美曰其名是为了养家糊口，朝九晚五地上起班来。一天工作结束后，便是做做家务，等思已下学回来。虽然做起来手拙脚笨的，但样子上还是说得过去。

他会同思已讲自己家里的事情，讲为什么出来，讲怎么怨怪，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倒是把思已弄哭了。末了他把头埋在思已胸前说：“你真好。”

这天下了雪，唐彧说不在家里开火了，干脆出门吃火锅，思已边做试卷边答应着。因是太专注手下的题目，声音含含糊糊，没传出门去，唐彧走进书房又问了一遍，思已道：“这就写完了。”

唐彧存心搞破坏，抽了思已手里的笔，吻了上来。一伸一缩的舌尖，纠缠着，情到浓时，水声咕叽，直至氧气变得稀薄才罢休。思已张着红艳艳的嘴唇呼着气，剜了一眼唐彧，换了一支笔写。

引得唐彧噗嗤一笑道：“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思已按耐不住，一拍桌子道：“你出去！”

唐彧笑道：“好好好。”

解了最后一道大题，思已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的笔，出了书房。落地窗外面的雪映得屋子里清亮，客厅里唐彧坐在云杉色的绒布沙发上，早就备好衣服在等了。见思已出来，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思已走近了后，唐彧伸手搂住了思已的腰，耳朵贴在思已肚子上，开口问到：“我的乖宝宝饿了没有。”

“饿。”

“没有问你，我问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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