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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又招他了?”算盘嚼着一块牛肉,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么冷的天,他撒欢扫了一上午,谢客轩门口的台阶都在反光……”
食堂是在小院子里另外搭建的三层小楼,除了三楼供师父和传习老师们用餐外,所有的徒弟和工作人员都挤在二楼的大厅里。当然,中午也是最吵闹的时候,算盘不由得提高嗓门对周围的师兄弟说道:“我今天还看他鬼鬼祟祟地扒着卿哥的窗户呢!
“可不是么!一边看还一边笑!他之前不这样啊?”
“最奇怪的是卿哥居然不管他!我记得之前小严还因为这件事挨过揍,啧啧啧……”
“那是严惊羽活该。可没想到的是卿哥也玩双标……你们说,这‘肖霖’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还记得老班主的葬礼吗?勇子告诉我说,其实肖霖是老班主的私生子,不敢接回家,只能写在家谱上当徒弟收着!”
算盘不信,随即一拍说话那人的脑袋,骂道:“去你的吧!瞎猜什么!肖霖要是嫡亲皇太子,那我就是他爸爸!”
“你是谁爸爸?”
不适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瑞卿手里那把半开的纸扇颇有威慑力,围在算盘边上的几个小辈迅速如潮水般退开。
他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这里吃饭?”
“严惊羽带着其他几个师兄弟出去吃火锅了,我们几个下午还有课就没去。”
夏瑞卿又问:“那都有谁跟着去了?”
“柏少、阿荣、卢卡曼,还有几个乐器班的,还有……”算盘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嗨!您问我肖霖啊!他扫完院子就回去休息室躺着了,说是累了想睡觉。”
他生怕夏瑞卿是来追责的,抱起自己的包,一溜烟便没了影。
空落落的大厅里只剩下夏瑞卿和一台立式空调面面相觑。瞧见桌上还剩了一份餐盒,他又找来食堂阿姨煮了一份冰糖雪梨,仔细包好,揣进保温盒里。
嚯,这风!
纷纷扬扬的树叶,或飘或坠,或飞或舞,席卷了一切活物的温度。夏瑞卿裹紧自己单薄的外套,还好怀里的饭盒残留着点余温,咬紧牙关,向休息室跑去。
员工的休息室在整个大院的东边,因为常年没有光照,屋子里一半的墙已经上了霉。除了几张简单的床外,到处堆着纸箱和杂物,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听见周围有声响,肖霖慢慢起身,但剧烈的头晕又迫使他坠回去。肺部酸疼难忍,他又僵直了背,干咳了几下,这种感觉似乎要将他活生生撕成两半。
直到嘴边碰到了一杯温热的水,他才如逢甘霖般一饮而尽。但喝到一半才知这水极苦,舌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在抗拒。也不知是谁捏着他的脖子,硬是被灌下了剩下的半杯。
“还真是个小孩。”
眼睛睁不开,但耳朵却意外灵敏,冥冥之中,肖霖好像听见了夏瑞卿的声音。等他有力气睁眼,本尊就坐在他对面,问道:“感觉怎么样?起来吃点?”
掀开保温盒,熟悉的饭菜让他几乎落泪。虽然嗅食无味,但肚子还是不争气地递上了降书。见肖霖仰面要起,夏瑞卿地在他背后垫上两个枕头,说:“病好了就去谢谢算盘。要不是他,今天你可能就把自己烧死了。小心烫,慢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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