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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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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觉睡得挺舒坦,一觉醒来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疼,但是起码还在脖子上,能用。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变化,又是捡捡漏收收废品的一天,不晓得今天会不会再捡到一个够味儿的男人。我舔了舔舌头,抱着类似于守株待兔的心情出了门。

一出门我就看见了那主动撞树杆子的兔,准确点说是还是昨晚那只屌大屁股翘的老兔子。

他瞧见我,抖了抖鸡巴上的尿水,很畅快地“哈”了一声,而后遥遥地打了个招呼。我看见他身上穿着类似黑色T恤的玩意儿,外边套着个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夹克衫,上面的血已经凝固,或浓白或澄黄的脑浆倒是十分明显,底下套着个不伦不类的牛仔裤,同样也是血迹斑斑,并且明显小了一号,他拎起裤拉链时龇牙咧嘴好不狼狈。

他身边是一个风格怪异的代步工具,我很难描述那是什么,那看起来像是一辆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越野车,庞大而粗犷,阴惨惨的钢铁骨架似乎被血液长期浸泡过,锈迹斑斑,暴露在空气中时像马上就要腐朽的动物的骨头,覆盖车前盖乃至整个车身的用的是某种非常结实的兽皮,但看起来已经面目全非,从车前盖部位能看到似乎是拿某种十分巨大的动物的胃套了好几层做出来的油泵,整部车的结构几乎都赤裸裸地展现出来,其中有很多精细复杂的结构撑起了这个十分重口的车的关节部位。最令人感到不适的是这辆车甚至还有个车标,似乎是用一段诡异的骨头支起来牢牢插进车的前端的。

我小小地犹豫了下,还是经不住好奇走向了男人那边。

等到凑近去看那个车标时,一种生理性的厌恶让我有些作呕。

那看起来像是某种哺乳动物的阴茎骨,被两根特意打磨过的指骨交叉着牢牢锁在了那上面,两根指骨交叉向上,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比中指。男人在一旁有些故作谦虚地低调道:“豪猪的阴茎骨,用的是人类的中指,我的杰作。”

男人靠在车边,说道:“这些烂骨头的前任主人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是‘废墟不朽’,所以这就是它的名字。当然你也可以称它为废哥。”他以某种色情的方式摸了把那根阴茎骨,很亲昵地在顶端弹了一下,“来,废哥,和我们的小家伙打个招呼。”

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废哥?”

男人似乎被我取悦到了,道:“你倒是很合我胃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废哥似乎也诡异地动了动,像是在认同男人的话。

男人道:“哟,废哥也挺喜欢你。”

他说:“小子,你的粮食、水源、食用肉,都已经不够了,Z区已经被抛弃,你不可能再从那些人手里交换任何补给,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资源站?”

我说:“这里是Z区?”

男人没有嘲笑我的无知,只是说道:“是啊,R区暴动,H区失控,Z区已经被封锁了。”

他说:“要来玩一把吗,哼?”

他凑近我的耳朵,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浓烈的腥臭味。他说的话,他的呼吸,他的可怕的车,他的带血的衣服。他的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我昨天摸了个透,但他接近时,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怦然的心悸。

他说:“那里有很棒的润滑液,你能把我干翻在床上,用你喜欢的姿势——前面,后入、骑乘、都行。还是说你想最后饿到不行,然后一边啃着猪头人的耳朵一边操半机械人硬邦邦的屁股?”

我说:“资源站在哪里?”

他说:“废墟,我们去哪都是在废墟之上。”

这是句废话。但我没别的选择,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卡车司机已经很久没来了。该死,是不是所有的科幻故事都得来这么一遭——哦我们没有补给了,快离开你温暖的新手村,去前往下一个地点,开始你狗血而俗套到几乎随时能被剧透的征途吧少年,然后又酷又不靠谱的男人带你卷进一场漩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废品回收站捡漏,然后每天靠吃那些不知死活的类人型生活残喘,拒绝的结果差不多就是成为拾荒老人2.0。

下场凄惨,且终身光棍。

我麻溜儿地说:“成交。”

我说:“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单十。”

他说:“哦,郸识。别见外,大伙儿很快就会又熟悉你的。”

他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翁来轶,你可以喊我老轶。”

我说:“那么老轶,你们具体是做什么的?反抗军的后援团吗,或者什么资源补给站?你们有精神领袖吗,会每天吃饭之前都要大喊一声‘废墟不朽’吗?”

老轶谦虚道:“鄙人不才,正好就是精神领袖之一。”

我问:“很好,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老轶说:“收废品。”

我说:“好,那么……”

……

哈???

废哥看起来狰狞可怖、威猛有力,实则早被摧残得娇弱嘤咛,一路上被不断地重新启动。粗鲁的老轶对它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前后爆肛,操得废哥欲死欲活,最后终于一骑绝尘,在两根中指的友好带领下一路向我们的目的地奔驰而去。

这是多么美好的旅行,一路上黄沙漫漫,血肉横飞,看呐,那边一个象鼻哥们正在用他的长鼻子和我们友好地打着招呼,背后一只半机械半兽型的虎头人群将他猛地撕咬,他的长鼻子高高地翘起成为他自己的墓碑,我们可以看见有群鹿蹄人正在飞奔,他们已经度过了发情期,现在正在赶往下一个供他们生养休憩的地方,不过似乎有些家伙还没能结束发情期,他们缓慢地跟在队伍最后彼此互插,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们还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朝我们遥遥地招着手,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如果不是她的头颅只剩下一半,脑浆流出滴在她朝我们挥舞的手上的话,我大概会希望能送她一朵漂亮的小红花,尽管这个破烂地方根本找不到一朵奖励乖孩子的花朵。

翁来轶说:“你所在的地方是Z区最靠近出口的地方,类人型生物都还不算暴躁。”

我说:“那暴躁的算是什么样?”

老轶“嘿”地笑了一声,然后他忽然发了疯,两指一搓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废哥仿佛是听见了号角的士兵,忽然一个猛子往前扎去,一瞬间我感觉这种颠簸快要将我的胆汁都吐出去了,废哥越跑越威武,我只感觉风从耳边哗啦啦灌过,甚至听见了野兽疾奔的脚步声。我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想扒在那简陋的车窗边吐出来,随即我就看见了一对巨大的虎掌从废哥的破破烂烂的车皮下面露出来,很显然正在飞速奔跑。

我以为废哥底下有什么生物,吓了一跳,多看了一眼,却发现那虎掌连着钢筋,逐渐蜿蜒向上,和整个车身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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