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人型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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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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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高叔在那欢度剁手节,翁来轶也在那陪着高叔。我走了很远,但是一直看不到任何植物,这方废墟中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花朵,或许都是翁来轶来骗我的。

后来我走了很久,一个人回去睡了个好觉。

我醒时,仍然感觉眼前是一片黑,仿佛我还在走着那条看不见尽头在哪的路。高叔的嘶吼盘旋在漆黑的夜空,肢体被割裂的声音成为断断续续的伴奏,一同陪着我磕磕绊绊地往前走。那条路太漫长,翁来轶不在我的身边,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好在再眨巴眨巴眼睛,天就亮了。

外头是明晃晃的太阳,翁来轶光着膀子手里拧着血迹斑斑的衣服。我问他:“高叔呢?”

翁来轶头疼道:“砍累了,他那铁打的身子也不行,一路咣当咣当的拖回来,溅我一身血。”

我就自己出了门,往那个埋尸的环形状的坑走去。太阳暖洋洋的,把血味烘得热烈奔放,无孔不入,呛得我咳嗽。其实不用走到坑边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断手和血肉,一团团的,看着都粘糊在了一起。

挺奇怪,在昨夜那种疯狂的杀戮中,我反倒有股子受之鼓舞的感觉,甚至隐隐觉得高叔的所作所为有着某种挥之不去的使命感。但是现在,这一切就像是我吃完方便面时剩下的汤料,冷却了,结冻了,上面飘着令人作呕的废料。我捏着鼻子去那里探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一个仰着头双手被砍断的残体。

那双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双手被砍,被砍的地方血已经凝固,很古怪地伸直,脸上的表情惊恐而绝望。

我当然不会没事找事干去盯着这么个玩意儿可劲儿瞧,因为那看起来太像个人类了。

哪怕对废墟上人造人之间的互相残杀已经习以为常,看着一群死透的生物摆在自己面前多少回有些不舒服,毕竟没人会喜欢冷掉的便面汤汁一直被挤压在角落里。这尸山尸海摆在我面前,各种各样的断手被扔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尖堆。

我暗自感慨,这实在是个大工程,高叔这一晚上恐怕是剁得双肩酸软,其辛苦程度不亚于整日码字为生的打字员。我不由得为高叔的持久在心里小小地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心里有个地方,总归是不舒服的。

似乎是某种扎根在心里的本能在逼迫着我的良知,告诉我,我应该去悲伤,我应该去难过,我应该为此感到震惊,区区一夜,这翻天巨浪一般的进攻转眼就成了满地的尸骸,这是一场呈现在我面前的屠杀,惨无人道,甚至手段残忍。

我应该去悲伤的。

但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画面,跳出来告诉我,我要去为这些死去的肉块难过。

我想,这真是种奇怪的本能。

我还想着要去进一步仔细看看这些死去的家伙,想看看哪个是昨晚那个嚎着方言的家伙,忽然一只手强硬地按住我的肩膀,把我从跃跃欲试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我一回头,看见翁来轶一只手把半拧干的衣服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摁住我的肩头,目光了写满了那种对自家到处乱挠毛线球的猫咪的嫌弃。

他说:“少看这些,做正事。”

哦。

我没忍住看了眼他光裸的上身。

翁来轶身材是真的不错,而且摸起来也很爽。对此我深有体会,他的那对奶子搓揉久了还会泛着红然后硬挺得翘起来,腰腹那里摸起来弹性十足。他的腰窝很深,臀翘,双腿笔直修长,动弹起来时仿佛是舒展开来的人体模特。

我暗自在心中和他比较,其实我和他也不遑多让,只是没有他那般明显经过训练后的流畅线条罢了。甚至我有很多身体特征都比较相似,比如过于敏感的内陷乳头。

不过现在,我知道他说的“干正事”指得是去给高叔收拾残局。

我还打算问问看高叔的下一步任务是什么呢,刚开始说了句“那……”,却看见翁来轶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一直看向那些深坑里的残体碎肢。

其实吧,光是看人的眼神也看不出来啥,我自然不知道这人心里想着什么。翁来轶注视着那里,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侧身从我身边走过。我转过身,看着他走到坑边,低下头,忽然把他搭在肩上的衣服取下,轻飘飘盖在了什么东西上。

我急忙凑过去,但是也看不清他究竟盖住了什么,也不好上手去掀,于是颇有点尴尬道:“这人都死透了,你把衣服盖上去,这不平白浪费嘛,回头夜里赶路小心冻着你。”

翁来轶说:“没事,正好衣服脏了,就丢这儿了。”

他说完,从我身边头也不回地走过去。

他看起来怎么好像心情不大好,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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