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我想，我上辈子可能欠了翁来轶一条命，老天才罚我到这儿来陪他瞎胡闹。

我说：“翁来轶，Eleven哈？”

翁来轶点头。

我说：“曾经的精神领袖哈？”

翁来轶继续默默点头，目望远方。

我说：“据说这附近都是你兄弟的地盘，每一个人都认识你，哈？”

翁来轶说：“小识，你看前面那个洞坑，是不是长得很像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对面那个大婶已经机敏得听到我俩的对话，同时嚎出一嗓子：“你们两个坑蒙拐骗的小鬼还在这想干嘛！再不走我叫人了啊！！！来人啊！！！强奸啊！！！”

我靠，大婶！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您老的下半身，您他妈还是条蛇，你就是想让我们陪你一晚我们也不想跨种族滥交好吧！

黑素贞大婶扭动着自己半截身子下面粗壮的蛇身，把蛇尾在地上拍的啪啪作响，吹得我们是灰头土脸，同时她那双看起来吓人的竖瞳愤怒地一闪一闪。看到翁来轶还想试图说点什么，大婶猛地将盘起的蛇身竖起，叉着腰，非常占优势地由上而下地瞪着我们，用眼镜蛇捕猎一般的姿态气鼓鼓地对我们道：“住宿一晚六块肉，两人打折要十块，不给刷脸必须付鲜肉，有肉给肉，没肉就滚！谁他娘的认识你那傻子‘一来文’，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装什么比！”

翁来轶看看我，我立刻说：“要割割你的肉！谁叫你装比在先。”

翁来轶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才过了一年这地方就变得如此市侩——是我错了，老七他掌管的地方，风气随主。不过，放心，住的地方，我还是找得到的。”

我正想说你放屁！就看见翁来轶抖了抖肩臂，反手握住了他背上那把被用血布条包裹住的砍刀。

高叔的砍刀——翁来轶从R区带来的唯一贴身的东西。

我心里一抖，心想不是吧，这好歹是人家高叔遗物，你不能说卖就卖啊！而且就算要卖你也得先抬个价啊！趁着翁来轶还没有贱价甩卖我连忙说：“大婶你先听我说！这把刀！那可玄乎了，斩开过218个家伙的双手。嘿，好家伙——那可是杀得昏天黑地地黑天昏，想他曾经的主人那可是R区响当当的——”

翁来轶抬起一只手指封住我的嘴唇前，示意我噤声，随即握住砍刀，猛地翻腕，一个高跳和下冲，将砍刀狠狠插入沙土，借助反弹的力量悬空一踢，蛇大婶猛地将蛇身全部立起，翁来轶顺势再将砍刀拔出，朝着蛇大婶暴露出的尾巴方向，猛地一砍——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肿瘤似的玩意尖叫着从蛇大婶的尾巴处破皮而出，如同脓块一般恶臭，黄中泛红，那玩意头大尾细，勾起一条细长的如脐带一样的东西就想冲向我与翁来轶，而翁来轶的动作并不算快，但是时机、动作，分毫不差——翁来轶稳准狠地一砍刀斜劈那玩意，将它一分为二，随之爆裂出灿烂的白色黏液。

“专业治肿瘤，假一赔十，包好不复发。”翁来轶说，“您看，您那房租，能再打个折吗？”

然后翁来轶将砍刀丢给我，眼神示意：它归你洗了。

我抱着那把砍刀，望着上面糊不拉几的一团团，恶从胆边生，嗷地就想说话，翁来轶则一边和惊魂未定的蛇大婶说话，一边插空给我说了一句。

“看好我的刀。还有，不是218个，是1329个。加上今天这个，1330个。别记混了。”

翁来轶朝我笑笑：“我就说，今晚咱们不用愁没地睡。”

Z区是最古老的中转站和回收站，R区则以高强度的改造生物和暴力著称，S城靠近R区，生物改造程度不亚于R区，但却远比R区要和平的多。

翁来轶说，这得益于三点。

第一，就是当年的S区紧跟着建立在R区之后，改造融合技术要比R区更先进；

第二，S区在建立时，并不像R区那样是纯粹地用来胡乱改造人体的地方。建立者有意将S区的生物改造成一些古老故事里存在的神明形象，从西方的蛇女美杜莎，到东方的大妖小妖，这里的建立者似乎想要将S区建立成一个传说中的神话存在。也因此，S区别称为Seven，是建立在神创世的第七天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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