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傻逼你大爷的翁来轶。”我哽着嗓子回骂了一声，眼里却是酸的，倒不是感动的，只是痛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我的半个身子都快痛的失去知觉了，只感觉自己身上融化的肉块似乎扯着我体内的器官，内脏被拉扯着，喉管涌上了腥甜的液体，想吐又吐不出来那口污血，只能整个人全部靠在翁来轶的身上。

真是疼，疼得好像快要灼烧掉我的内脏了，我就没这么疼过。

怎么会这么疼呢？

翁来轶用力地从背后托住我，一点点把我拉了出来，他看起来比我清楚这里的情况，恐怕一早就扯下了身上的衣服以免和身体融化在一起。

他说：“这些融合剂都已经被H区污染过，你接触到这些，身体会被腐蚀，细胞会被同化，到最后甚至会和你经过的任何东西融合在一起。”他顿了顿，“可能变成一个浑身都是手的生物，到最后不得不把身上所有部分割下来重组。”

我头脑昏昏的，心说你既然知道也不给我提个醒！还是不是和我有过亲密身体交流的好兄弟了？但我连去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了。

真的是，太疼了。

我在废墟里也算待过很久，和拾荒老人那段时间捡废品捡的倒也开心，跟着翁来轶以后也算是有他罩着，谁能知道就离他这么一小会，就差点把自己变成一个暗黑版千手观音。

也不对？如果不是听了翁来轶的坑骗我怎么会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七身七头蛇，人头坑，断手地窖——我怎么会遇见这些超乎想象的东西？

妈的。就知道跟着他十有八九没好事，好不容易跟了高叔这个靠谱的NPC结果还被他给杀秃噜了，我的任务剧本和故事主线到现在也不给我，我他妈靠什么跟着剧情走？靠老子的吐槽和脑补吗？

翁来轶，你他妈真当我是个傻逼不成啊？

也不知是不是我表情太过狰狞，翁来轶低下头皱皱眉，让我枕在他大腿上，倒也没啥好暧昧的，不过是方便他用手扒拉我眼皮，他边动手动脚边道：“眼睛里也进了东西？那可就得趁着大脑和眼部神经还没融合在一起，得摘眼球换了。”

我紧张地一把攥紧了拳头，翁来轶把手按在我的拳头上，说：“放松，骗你的。”

我终于气得说不出话来。

翁来轶恨仔细给我检查了身体每一处，从眼皮到耳朵到喉咙到胸膛再到下半身每一处，确定其他地方都只是沾了少量的劣质融合剂没多大事，只有腰侧似乎是被之前绊倒我的那些断手划出不深不浅的伤口，劣质融合剂流入伤口才最终恶化。

他检查完了，将我半个身子侧过来，和我说：“忍着。”

我心说忍什么？头往后仰却见他抬起他自己的左手臂咬了上去，见我一脸的求知欲，右手覆盖上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不知他咬的多深，血滴答落在我下巴，我心中奇了，心想难不成翁来轶是什么特殊品种自带奶妈回血功能？

翁来轶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纹丝不动，血从我的下巴流到脖颈，他不作声，半俯下身来压着我，嘴唇靠近我的腰侧，缓缓触及。

那里的肉原是快要腐烂一样，肌肤表面甚至像煮开的水一般咕噜冒泡。翁来轶用唇瓣厮磨着那里。顿时丝丝痛感叫我头皮发麻，我“唔”地一声哼哼出来。

翁来轶嘴里似乎嚼着什么东西，将咬烂的稠物一点点轻轻吐在我伤口上，再用舌头抹匀，也不知道我腰侧那些黏液会不会也腐蚀翁来轶的舌头，我只知道自己腰侧传来辛辣绵长痛感，不强，倒像是缓和了那些正在腐蚀我的玩意，慢慢地那里也有了知觉，我能渐渐清晰感觉到翁来轶的舌头在我敏感腰间的舔舐。

我想睁眼，扭着脖子想挣脱翁来轶遮着我眼睛的手，却被更用力地摁住了。

翁来轶的嘴唇离开我腰侧时，那种痛楚已经减轻了许多，只是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很快又俯下身重复方才的动作。

我连动也不敢动，只在心里忽然很是难受地想：“又故意吓我，让我忍着，却一点都不疼。”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坑我呢？

覆在我眼上的手动了，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翁来轶说：“你哭什么，湿了我一手。”

我说：“你咬自己肉下来，疼不疼啊？”

作孽，一定是我嗓子里也出问题了，声音居然是哑的。

翁来轶说：“你要是下次动点脑子，做事小心，别一离我半步就出事，我也就不会疼了。”

我说：“为什么不给我看啊？你都能在我面前剁尸了，我都没什么反应的，又不是第一天在废墟待着了。”

其实我应该还有别的想说的，但是却被莫名的情绪压进了喉咙里。

翁来轶弹我脑门的手又落下来，换作摸了摸我的头发。

“怕你看到，会怕我。”他轻声说。

我偏过头，看见翁来轶的胳膊，果不其然那上面被咬下来两块，几乎能看见其中的骨头，血已经很快地流干了，他的左胳膊上留下两个清晰的凹陷，里面的肉露了出来，那么深的伤口里看不见任何的血管和神经，仿佛他是肉泥捏成的人，不过是用勺子剜走了两块，里面的肉失去了表层的遮掩，腐烂的毫无生机的内在就露了出来。

我不是没看过人造人被肢解——人造人和人类在生物结构上没有任何的不同。最起码，不会像现在我看到的这些，明明活着，身体里却早已腐烂，血流干了，就只剩下里面如同填充的肉泥一样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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