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2）

寒风渐起，酒喝得差不多，到该各回各家的时候了。

纪衍醉得迷迷糊糊，被留白搀扶着，告别张校长一家人，踉踉跄跄地走回家。

月色清冷，纪衍浑身却如火炉一般，他动手要扒自己的衣服，被留白给按着了。

“醉成这样，真是一点酒都不会喝。”

纪衍不高兴了:“我怎么不会喝酒了。再……再来都没事。”

留白捏他气鼓鼓的脸:“还再来？”

纪衍不甘心被捏，抬手要去捏留白的。

留白抓住他的手:“好了，看路。”

这一抓，就没放心，两人手牵手地并排走着。纪衍沉默了一会儿，脸越发滚烫。

留白在纪衍的掌心挠了一下。

四野无人，纪衍却感觉被无数双眼睛窥视一般，心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留白瞧着纪衍呆呆愣愣的样子，伸手撩起他的额发，在纪衍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啊！”纪衍惊叫，“你干嘛亲……亲我？”

他脑子是懵的，现在更懵了，还处在一片震惊之中。

“走吧，呆瓜。”

一直回到家里，留白都没有说为什么会有那个举动，纪衍紧紧地跟在留白的身后，固执地要讨一个答案。

淡白的灯光下，纪衍一双眼睛仿佛笼罩了一层水汽。他早已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但一触即分的柔软感觉还停留在他的唇上。

这是玩笑吗？是吗？

纪衍喜欢男人，这一点从他高中开始他就已经清楚了，但他没有喜欢过谁，回了老家更觉得自己这辈子寻找伴侣无望。直到来了留白。

他对留白有好感，但自认为没有肖想过。所以留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开玩笑逗他的吗？

留白走过去把大门关了，反身把盯了他一路的傻瓜抱在怀里。他有一米八五，纪衍的身高正好跟他相差了十公分，抱起来出乎意料地顺手。

若不是张校长的一坛杨梅酒，他或许可以忍得更久一点。

“我喜欢你，很喜欢。纪衍，你呢？”

纪衍等着这句话，他紧紧回抱着留白，怕这一刻是幻象。

留白觉得纪衍实在太可爱，轻笑着拉来两人的距离，再用唇去描摹纪衍唇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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