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逢,躺平被撩(1/2)
被摔懵的纪阳抬头见一道人影挡在他身面,暮色给对方笼上一圈绯色的轮廓。
“你——没事吧?我以为——”对方局促地伸出手想拉他,说话时犹带点软糯的奶音气,一听就不像什么坏人。
好好地看风景却遭人背后袭击,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纪阳甩掉对方伸过来的手,不耐烦道,“怎么回事?你以为什么啊?”
“我以为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他轻轻地慢慢地说着,像是晨风掠过新绿的嫩叶,有种悄悄的温柔。于是,纪阳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这个时间点一个人枯站在偏僻而危险的地方,的确让人误会!真是,以后打死都不来海边了。
暗自懊恼着,纪阳习惯性地伸出手,等着助理或者保镖扶他,结果来人刚被他拍了手拒绝,这会犹豫着不知要怎么做。
没眼力劲。向来被伺候惯了的纪阳不耐烦地眯眼望向对方。隐约看到那人的脸,他动作一滞,以半躺的姿势僵在及膝高的野草地里,连呼吸都乱了。正在此时,对方蹲了下来,两人面对面,让他看得更清楚。
“楚巡。”想假装不认识,想痛骂他一顿,然而千言万语只变成那人的名字在喉咙里上下翻滚。
“嗯?”对方没听清,有些困惑地左右看了眼,发现没有旁人,俊秀的脸上现出些微羞涩:“对不起,没弄清楚状况,打扰你了。”
“冒失。”纪阳收拾好情绪,冷硬地吐出两个字,忍着腰疼一骨碌地爬起来,“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这种冒犯的话对着旁人,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但不包括对着楚巡。
对方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又乖顺地道歉。
纪阳最讨厌从楚巡嘴里出来那三个字,于是不再理他,双手插兜转身便走。明知不该对一个善良的陌生少年尖酸刻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性子。
这大概便是近乡情怯吧,这些年反复念着恨着也许可能还偷偷存留着爱意的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不知是欣喜过了头,还是因为累积了太多的愤懑无处发泄的失望,让他不敢细细打量这个眉眼青涩的楚巡。
当一个人不再有那些经历,有那些记忆,这个人还是那个人吗?
“等等。”手腕又被他拉住,纪阳皱起眉。
“不要走那边,那边草长坡陡,容易摔。”少年楚巡的一双眼紧紧盯着纪阳,澄澈无辜,不掺尘滓。“从这边走吧,这儿我熟。”
默默跟着对方走了几步,纪阳毫无立场地放弃了做个哲学家的念头。不管怎样,即使能再同楚巡走在一起,他长久以来的孤单就仿佛立刻找到了倾泻口。
“你是到这儿来玩的吗?”
余晖彻底被深蓝吞没,世间似乎只剩少年那双郁郁闪亮的眼。
似乎害怕被这光亮灼伤,纪阳扭过脸朝远处的海滨酒店示意地点了下,抿了抿唇问:“你呢?”
“我住在市里。不过我经常来这。”少年望着纪阳,“养父母说我是从海里飘过来的,虽然活了下来,但从前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找回记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跳出来,纪阳吃惊地瞪着他, “你该不会就是三年前飘海里的那个——人吧?”
于是,惊讶的便不止他一个了。
“你是纪阳?”
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念出来,纪阳冒出种隐秘到连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欢喜,很快又想到当初报警后警察登记过他的姓名,楚巡应该是从警察那儿知道的,并非是这个名字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你真的是纪阳?”少年不敢置信地重复问道。
“就打了个电话而已。”纪阳不是个做好事求回报的人,何况当时他要是知道海里飘的是楚巡,可能连着举手之劳的好事都不会做。看对方那几乎要将自己当成救命恩人放到神坛供起来的架势,纪阳尴尬到不得不强行冷漠脸,“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反正他又做不到“以身相许”,其他的纪阳也不稀罕,再说,即使楚巡愿意以身相遇,可惜此非彼,没什么好觊觎的。
即使再年轻不懂事,纪阳这番不耐烦也够伤人的了,少年楚巡自知被讨厌了,只好闭嘴同他一道默默走路,频频侧脸、扭头、望天、偷瞥、干咳、揪草叶……种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可笑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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