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乱坟掘尸夜惊魂（二）（1/2）

女童看懂他表情，却冲他摇了摇头，将手伸向自己身上的伤口，指尖沾血，又在地上写起字来。

想是天色昏暗，用树枝划土写出来的字难以看清，而暗红色却醒目许多。

可是……

程清之忍不住想要制止，但对方似乎要给自己传达什么重要的信息，于是便强行忍了下来，假装不知那凝固的血口是如何被她毫不犹豫地捅开。

这么点大的孩子，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身侧的药箱，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挖坟的工具和一盏照明用的灯笼之外，什么都没带。

没多久，女童便写完了一句不连贯却又很好理解的话：死，我知。

程清之道：“那你把人挖出来是……？”想让他曝尸荒野吗？这得多大仇！

女童摇头，写道：“不能埋在这。”

程清之了然道：“你是想让我好生安葬这位仁兄。”

女童点头。

程清之思索了许久，还是一脸迷茫道：“可你怎知这位仁兄……走了？”而不是像你一样晕死过去。

女童写道：“埋前，我清醒。”

居然是被活埋的？活埋后窒息晕厥，又被自己这个陌生人莫名其妙挖了出来，居然还能写字说话，这女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过……他来之前就猜到这里埋着的不是普通人了，但现在看来，这里绝不是普通地埋着什么人。

但程清之面上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问她道：“你们怎会被埋在此处？”

女童没动，并没有要写字的意思。

“是太长了血不够写？”程清之换了个简单的问题，“那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

女童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还是没去写字。

“那人名字很长？笔画很多？亦或是根本不知晓对方的身份？那，再换个？”

女童这时有反应了，轻轻点了点头。

“那……”程清之稍稍走近了些，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语气随意到仿佛在和熟人拉家常。

他问：“你是何人？”

女童猛地盯向他，眼中的警惕又重了不少，脸上似乎还掺杂着其他情绪，但污血实在太多了，程清之看不真切。

从他挖她出来开始，短短一会儿工夫就被她盯了不下三次了。程清之也不生气，一脸无辜地回望过去。

两人相对无言地对视了半天，程清之先举了白旗，无奈道：“不知姓名的话也太难称呼了，总不能一直你啊你的吧？”

女童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不该回答。

程清之恍然大悟道：“你不会连姓名都不记得了吧？那回去以后，你就跟着程门姓程，如何？”

回去？

女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在地上写起字来：“带我去程门？”

“你看，我没带药箱，山下的医馆这时辰也没一家开着的，所以只能回程门给你治伤了。”

女童沉默不答。

程清之道：“……你不会是……不想治伤吧？”

女童还是不回答。要不是因为刚才她写的字，程清之都要以为她听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想活我也无所谓，只是我背不动两具尸体。要不这样，我看天快亮了，不如等天亮了我下山喊些人来帮忙，一起给你们找个好——”

话未说完，女童突然扑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死命地摇头。

“不能等天亮？那我只能一个一个背了。你估计还有个把时辰好活，不如我先把这位仁兄带去埋了，回来你正好也咽气了。不过这里冤死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没有男子阳气在此，估计全都会跑出来散心。所以你待会可得好好在坟里待着，别乱跑。”

女童抓他的手臂更用力了，还带着明显的颤抖。程清之欲起不起，一副被她抓得动弹不得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女童飞也似般松开他，跪着向后退了两步，颤颤巍巍地写道：“治伤！”

程清之想去看她的眼睛，可她低着头，又写了起来：“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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