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江枫晚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右手探出去摸索什么都没摸着，枕边空空如也，顿时惊醒了。

早都答应得好好的……，大年初一一大早不见江朔寒，江枫晚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简直要被气哭。

江朔寒推门而入叫人吃饭，先入眼的便是儿子发红的眼眶。江枫晚顶着一头乱发，抱着枕头一动不动直愣愣坐在床上。循着声响转头看时脸上还气鼓鼓的。

“怎么?又要把枕头拿走回自己房间睡？”江枫晚从小时候起，生起气来就爱抱着两人共用的枕头回他房间睡。何时气消了，何时才连人抱着枕头回来。当然这生气，多数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厨房下饺子。”不等江枫晚问，江朔寒先解释。江朔寒家乡的习俗，大年三十要吃一顿饺子，正月初一一大早，要再吃一顿。

怪不得喊了那么多声爸爸，都没有人答应。厨房和卧室都不在一层。

“你要在我身边，不能不见。”江枫晚赶紧接话

如今的江枫晚用语言清晰表达他想时时刻刻和江朔寒在一起，更小一些，还说不清楚话时就用行动。

江枫晚说话晚，除了喊“爸爸”易听懂，有时叽里呱啦半天人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也不影响他表达自己要待在爸爸身边。

江枫晚人小机灵大，他知道每日早饭后江朔寒便要上班。刚开始江朔寒是不愿江枫晚跟去的，江枫晚也不来一哭二闹三打滚那一套，他就从醒了江朔寒给他穿衣服起开始掉眼泪，也不一直喊“爸爸”，只无声地哭泣。眼泪也是等江朔寒给他擦。好不容易暂时哄住了，吃早饭时低头拿自己的小勺子舀小碗里的粥喝，喝着喝着眼泪又往碗里掉，仿佛爸爸要走那悲伤就无穷尽。粥没喝几口人不见了，原来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边的柜子旁。江朔寒每日都要从柜子上拿了手提包再走，不管成不成功，江枫晚做好能一起被带走的准备。

江朔寒对江枫晚本就极易心软，江枫晚这一出又一出下来，哪还会有不成之理。如他所愿，二人一道出门。

到了公司，办公室只要江朔寒在，江枫晚就很乖，他也不跑来跑去玩闹，好似懂得不能打扰爸爸工作，坐在沙发上摆积木也能玩一上午。如果困了，他会跑到江朔寒跟前喊一声“爸爸”,然后努力闭紧眼睛表达他要睡啦，随后自己把休息室里小黄鸭枕头放在沙发上躺好。

待人睡熟，给盖上小毯子，江朔寒往往趁着这个时候出去开会。会短了倒也罢，会议一长江朔寒该担心江枫晚醒了没。一般过一阵他会交待人去看，有一次会上事多忙忘了。刚好有位客户被引到江朔寒办公室等待谈生意，一进门正赶上江枫晚醒来。没看见爸爸，进来一个陌生人，江枫晚号淘大哭起来。客户是一位年长的男性，家里刚添了孙子，看孩子哭不由得习惯抱起来去哄。这一抱江枫晚哭得更凶了，还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什么“秀逗”。客户寻思半会，可算明白过来被逗得不行，江枫晚连哭带挣扎，是以为“小偷”来偷小孩啦。

闻讯而来，提前散会的江朔寒忙把孩子接过。江枫晚才受惊吓，回到熟悉的怀抱哭是不哭了，抱住江朔寒就不松手。别无他法，江朔寒只得怀里抱坐着江枫晚，边和客户商讨合作事宜。江枫晚靠在人怀里很安静，唯一的动作是，在二人敲定细节的时候，伸长胳膊从办公桌上拿了支笔递给江朔寒。客户正好瞅见道，“小老板听得很专注啊，还知道该拿笔记了。”

有时回忆起这些，感慨江枫晚长大了，变了很多，没变的其实更多。

早饭吃的是酸汤饺子，江风晚细嚼慢咽格外认真。果真吃出来个硬币，“爸爸,我吃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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