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黎钰，你又偷偷抽烟去了。”江枫晚瞪了刚进教室的人一眼。

“小祖宗，你声音小一点,被老张听去，还让不让我活？”黎钰对于抽烟这件事有贼心亦有贼胆，只是时刻不忘小心为上。

江枫晚与黎钰重在一个班，初二才开始。初一时，两人不同校，黎钰实在受不了大老远跑过来见江枫晚一面，又要匆匆回去上课的煎熬。让家里人想办法转学过来。江枫晚觉得很巧，能同班，连座位都和以前一样，一前一后。他哪里知道，黎钰为了能和他在一个重点班，家里多扔了多少钱进去。

与江枫晚认识三年，黎钰变了不少。个头仿佛没有上限，又拔高了，知道学习了，用他的话说，成绩赶上江枫晚是分分钟的事儿。不变的是，招女生喜欢的那份痞气，和对江枫晚不可宣之于隐秘心思。

“小枫晚,你个小破孩懂什么。吸烟是男人成熟的标志。那种感觉，有种令人上瘾的晕眩和兴奋。”黎钰语带回味。

江枫晚不说话，他不喜欢烟味，却不影响心里生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好奇。

江枫晚回家午休，躺在床上想江朔寒，爸爸以前是抽烟的，抽烟是什么滋味？真的是成为男人所必须的吗？

江枫晚被这个问题困扰一天，上课分神也在思考，最终得出一个必须问问江朔寒的结论。

江朔寒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基本固定，有应酬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江枫晚。

已经被告知过晚归，江枫晚只好耐着性子等。

他躺在两人的大床上，无所事事。看着挂钟走到十点，又到十一点，终于耐心尽失。

“爸爸,你在哪？”江枫晚等得很困，迟迟不见人回来又心烦，整个人恹恹的。

“晚晚，我不是说过有事。”江枫晚听到江朔寒那里吵吵嚷嚷的，似是在酒桌上。

“爸爸，你现在回来好不好？”江枫晚语气软的不行，像要黏住江朔寒的全部思绪。

江朔寒没有问为什么，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江枫晚有些底气不足，怕江朔寒认为他无理取闹。

直到他听见江朔寒婉拒敬酒，与电话那头的人一一告别，才放心下来，“爸爸,我等你”。

江朔寒喝了不少，人很清醒，觥筹交错之间，悄然争取到不少商业有利的条件。司机送人回来时，他酒劲有点儿上头，上楼时扶着栏杆慢慢走。

他推开门，看见背对着躺在床上磨人又娇气的儿子，立马回过头。

江朔寒单手松了松领带，坐到床边。他接到电话时不是一点不生气，甚至想教训江枫晚，男孩子不该这样，情绪一路上在夜风里渐渐散尽。他静静看着江枫晚,像看着一株未经风雨的白玉兰，秀丽地太过脆弱，留待人亲手折下它。

“说吧。”江朔寒冷着脸，等将江枫晚自己交代让他回来干什么。

“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抽烟是什么感觉？真的滋味儿不错吗？”江枫晚问得傻气而又天真。

“你真想知道？”江朔寒一字一句，语调低沉一如往常，丝毫听不出强压着怒火。

平日他万般注意不让闻着一点烟味的孩子，对他说想知道抽烟是何滋味，是谁如此该死，勾起江枫晚这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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