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蹲在壁炉旁的身影一动不动,专注非常,江枫晚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过,观察壁炉里火苗的变化可以预测天气的变化,火苗越蹿越旺,手中的冰淇淋都有些化了,他也顾不上找寻明天下不下雪的答案。
电视停留在新闻节目的画面上,区别只是从国内新闻转到国际要闻。江枫晚随手给桌上的茶杯续了水,注意到沙发上没有靠垫,索性斜靠在江朔寒身上。
“爸爸,这个味道好,你吃。”江枫晚挖了一勺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往江朔寒嘴边送。
江朔寒没有像以往一样,而是问道“好吃,你怎么不吃?”
从小到大,江枫晚就是个小机灵鬼儿,借着分享美味的名头,除了他爱吃的,顺便让江朔寒替他吃了无数不爱吃的各种东西,现下江朔寒没说破,也知他又故伎重施。
“嗯…你说的,不能浪费”。江枫晚又撒娇,非但不承认,还把江朔寒教育他的话抛回来。
江朔寒把茶杯送到江枫晚嘴边,“起来就说渴,别光吃凉的,喝点水”,虽然是江枫晚不怎么爱喝的茶,他也美滋滋地喝了,就知道爸爸不会和他多计较。
虽有江朔寒早上做的水蒸蛋和三明治垫底,这个点江枫晚也饿了。“爸爸,我们出去吧。”
说着简单,父子俩都没有带御寒的衣物,刚一出门,江枫晚被寒风刮得脸生疼,转过身缩在江朔寒胸前不愿动弹。
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路,江朔寒把大衣扣子解开,把自己积聚的一点热量毫无保留地给江枫晚,举着一只胳膊护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双手。他是知道江枫晚体寒的,常年手脚冰凉。
被爸爸护在怀里,江枫晚闭着眼睛,整个人仿佛被隔离在风雪之外的另一个世界,他什么也不用做,有爸爸替他看,爸爸会带他走。
回到车里一开空调,江枫晚赶紧在出风口把自己的双手暖热,捂着江朔寒冻得通红的耳朵,和感受不到一丝热度的脸颊。
很多时候江枫晚只要在江朔寒身边,就能真切地感觉到幸福。他不用特意去看,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蓦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于是他也放弃去形容,只是凑过去在江朔寒下巴上亲了一下。
江朔寒是懂江枫晚的,他把人拉到身前,“爸爸也爱你”,话语和吻几乎同时到达江枫晚耳边。
雪丝毫不见小,道路难行。很多人都选择公共交通出行。江枫晚吃饭时就听到邻桌有人讨论,本市地铁新线路今日正式运行,得知山下不远就有一个地铁口,他兴奋地要领着江朔寒去坐地铁。
城市正如一头钢筋水泥铸骨的巨兽,一刻不停贪婪地吞下田地和村庄,或内里消化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路,或吐出似乎象征繁华欣荣的一座座楼宇。兽性源于人的意志。
度假山庄以前便是如此。地处城市边缘,这里的人很多是没有接触过地铁的,赶上这头一遭,许多人纷纷前去体验一番。
人流量着实不小,换成江枫晚在前面走,拉着江朔寒的手,他一路留心指示标牌,弄清买票流程,时不时回头看江朔寒,仿佛两人换了身份,他成了一位怕孩子没有跟紧走丢的父亲。
车门开了,江枫晚回想起以前见许多人赶公交车一路小跑,他干脆拿出体测百米冲刺的速度,连江朔寒也不管了,冲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没什么占座的意识,坐下后就冲江朔寒招手,“爸爸,你坐这里。”
江朔寒按着江枫晚的肩不让他起身,“爸爸不老,不用让座。”
进入市区之后,乘客激增,江枫晚旁边站着一位抱着小孩儿的女士,他入神地看了半天,回过神赶紧给人让座。
封闭的车厢里人与人挨肩叠背,江枫晚站在角落,江朔寒撑着双臂把他护在身前。
“爸爸,我想到以前读的一篇文章,当时觉得很奇妙,写一个人在日本坐地铁,经常能被挤得悬空,还有人的工作就是把挤不进去的人硬塞进车厢里,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江枫晚当一桩笑谈讲,这笑源于没尝过生活的苦。
“爸爸,我们去哪儿?”兴冲冲要坐地铁的人,原来连明确的目的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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