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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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树，白色的垃圾桶，白色的防护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的。

路灯打在铺满了雪的路面上，车子缓速前进着，阿嗔说：“这雪下得有点儿猛啊。”

安风没吭声，我就搭理了她一句：“天气预报说强降雪。”

阿嗔：“你啥时候看的天气预报？”

我啥时候看的天气预报？啥时候来着？

我倒回去数了数，数了数再数了数，发现也就是昨天出门前的事儿，我怎么感觉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

我说：“昨天出门前。”

一说到昨天，我就更加恍惚。

也许阿嗔说的是对的，而我此刻也才后知后觉，她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到底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我不愿意去做太多假设，既然我选择相信安风，那么猜测不如直接去问，就算得不到答案，但总比猜测本身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我也不喜欢去猜。

但我还没来得及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车子就停了下来，阿嗔坐在驾驶座上没动，只递给我一把伞，跟我说：“到了。”

我往外看了一眼，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口处，路灯昏暗，街上无行人，唯有雪静悄悄地落在地面上。

此时安风出声道：“走吧。”

我先下车打了伞，然后安风从车里出来，她刚站到伞下阿嗔就发动车子开走了，我惊讶道：“她不跟我们一起吗？”

安分替我收紧了围巾，说：“嗯。”

我们并肩往巷子里走，问她：“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私人区域，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安风将手搭在我腰上，问我：“能靠一下你吗？”

你靠都靠了我还能说什么？算了，不能和病人讲道理。

我右手撑着伞，左手握住她搭在我腰间的手腕，跟她说：“你要是痛就告诉我。”

安风突然停住了脚步，我顿了一下也停下来，收回迈出去的那一步后问她：“怎么了？”

“我要是痛了你能怎么办？”安风挑了挑眉，淡淡笑道：“我现在就很痛。”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尽量走慢点咯。

但话不能这么说，我确认自己喜欢她，对待喜欢的人不能这么粗暴冷漠，喜欢的人要捧在手心里的呀，痛了怎么办？哄哄她咯，怎么哄？亲亲呗——

我踮起脚亲了她一口，说：“亲亲你，给你点心理安慰。”

安风诧异地看着我，我抓着她的手握了握，说：“赶紧走吧，等会儿感冒了就不好了。”

我们又开始走路，但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就有点怪怪的……怎么怪呢？就……怪甜蜜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安风问我笑什么，我跟她解释说：“我以前想当一名杀手，就电影里那种身材又好人又酷的杀手，那时候我经常想象自己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等待猎物的出现，穿着紧身皮衣皮裤，对这是个重点！就是别人都穿得跟个熊似的，但我只需要里面一件背心还是低胸的背心，然后外面一件皮外套就完事儿！啊啊啊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帅……”

安风安静地听我胡言乱语，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安风推开了一座宅子的大门，木门老旧，发出“吱呀”的声响，这声响在这安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我听到安风跟我说：“明月，我没想过你会愿意跟我走，虽然我很开心，但是……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如果不走，就永远都走不掉了，你将永远无法摆脱我，还有关于我的一切。”

她顿了一下，垂下眼睛不再看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只要你走了，从此以后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你的生活会回到原来的轨道。明月，你应该能猜到，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着她垂下的睫毛，想，这个人有很严重的私人领域意识，阿嗔已经算是她很亲近的人，但是连阿嗔都没法踏足她口中的“那个地方”，可见她有多重视那个地方。而她如今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向那个地方，那个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我如何能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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