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这天晚上卫子严回来得比以往早，天色还只是将暗的时候，他就开门进来了，脸色阴沉，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柳洇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AI也没提醒她卫子严的提前早归。
卫子严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他进来时甚至领带都没松开，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柳洇的视线。
柳洇惴惴不安地抬头望他：“怎么了？今天回来好早。”
“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抱臂居高临下地看她，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语气中也不曾透露出什么凶狠或者愤怒的情绪，可就是给柳洇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三点没按时上楼。”她小声嘀咕道。
卫子严拖长语气玩味地“哦”了一声，道：“那我能问问理由吗？”
“我感觉最近不大对劲。”柳洇如实答道，“我昨天晚上失去意识了，之前也有一次，不过时间没这次长。我就想试试看别人能不能看到我……”
“之前也有一次？”他若有所思，“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者想起来什么？”
“没有……反而比之前有精神，第一天我浑浑噩噩的都没什么知觉。”
“我不管你怎么样。我收留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吓我的家政。以后不准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知道吗？”他冷漠起来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柳洇乖巧地点点头：“下次不会了。”
卫子严脸色和缓下来，轻声说：“起来吧，去吃饭。”而后转身走向厨房。
柳洇闷闷地跟在他后头，替他摆好餐具。今天他回来得早，其实也不需要加热。
双双入座，柳洇低着头也不像往常那样花痴地盯着他看。
卫子严似乎察觉出了她情绪不对，停下筷子说：“昨天不是能喝酒了吗？今天要不要试一下吃饭？”
“今天不想试。”柳洇低声说。
气氛有一丝压抑。
“抱歉。”
柳洇抬起头，发现卫子严看着她。
“刚才话说重了，抱歉。”卫子严又向她倒了声歉。
柳洇顿时觉得暖意融融，其实她并没有因为卫子严进门时的态度生气，只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柳洇能理解卫子严的心情。
她是鬼，和人不一样。鬼到底不属于阳世，人见到鬼总是会受惊吓的。
可她一身孑然，作为鬼来到这个世界，从风餐露宿在野外游荡到现在安然住在卫子严家里，她心里的迷茫与彷徨与日俱增。
尤其是接连两次无故失去意识，让她生出一股无端的焦躁，隐隐觉得有些变故将会落在她身上。可她全然不知这变故是好是坏，是福是祸，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随便出现在人面前，万一出什么意外，会很麻烦。”一个声音打断柳洇的胡思乱想。
她抬起头，听到卫子严继续说：“这个世界，正常情况下不该有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你的出现，是非自然的现象。对你，对别人，都不好。”
“我明白的……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道歉，只是以后千万得当心点儿。我虽然能让你住在家里，可我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有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柳洇心底腾起一股感动。
“下次发现身体异常可以和我说，”卫子严面色柔和下来，“没关系的。”
“万一我有一天消失了怎么办？我已经有两次没有意识了。”
“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是没有。”
“那就别胡思乱想了。”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拍拍柳洇的脑袋。
卫子严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会没事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卫子严笑道：“大概是看你傻吧。”
柳洇无言，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卫子严的神色看起来与往常不同：“其实留你在家挺好的。”
“嗯？”
“我一直想养一只拉布拉多来着，这些年工作忙，没时间养。你只要不哭不闹，还挺像金毛的。”
“金毛是啥？”
“狗。”
“……？！”柳洇这下没有一点伤心情绪了，满脑子想着要锤爆卫子严。
但她不敢。
“想吃点儿吗？”卫子严换了个话题。
柳洇深吸了口气后长长地吐出一声：“哈——”，随后拿起手边的筷子作势就要夹菜。
她看到卫子严眼睛里带上笑意了，感觉他最近好像心情很好是怎么回事？
卫子严替柳洇舀了半碗汤，放到她面前：“先别着急，喝口汤试试看。”
柳洇小心翼翼地捧起碗一点一点喝入腹中，虽然不那么热了味道却还是很好。
卫子严又换了筷子给她夹了一筷金黄脆软的土豆丝。
味道也很好！酸酸甜甜的，还有些微辣，特别爽口！
她觉得能用舌头品尝味道真是最有幸福感的事了。
吃过饭，卫子严在客厅看新闻，柳洇照例抱腿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今天他特别有耐心，还会不厌其烦地回应柳洇一再的发问。
……
看完电视柳洇跟着卫子严上楼，在房间门口僵持。
卫子严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不觉得跟我进房间不大好吗？”
“哪里不好？”莫名其妙脸。
“你是什么？”
“鬼？少女鬼？”
“那我呢？”
“卫子严？”
“还有呢？”
“嗯……？”
“我是个男人。你虽然是鬼，但好歹也是个女鬼。你就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好的’这种念头吗？”
“哪里不好？我觉得很好。”
“孤男寡女，是要做一些事的。”
“做什么事？”
“为爱鼓掌的事。你现在不懂。”
“谁说我不懂！我懂的！鼓掌！”啪啪啪，柳洇鼓起掌来。她觉得自己是看过电视的鬼，是有文化的鬼！
“不是这样的鼓掌。”卫子严淡定回道。
“那要怎么鼓？”柳洇一脸困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