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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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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公主府设立于青禾山下,正处京郊,远离闹市繁华。是皇帝为不让公主远嫁,特建在京都赏赐给恩玉公主的。

瞿钰随安公公踏入门中,入内长廊幽深,建造所用都是从江浙、四川一带水路迢迢运来的上等金丝楠木。沿山而建,引山上泉水,在府中造起千琼池,池上累石为山,又缀青葱草木。自长廊往前,可见飞阁步檐,斜桥磴道。所有一切与她前世所见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宫殿有多繁华,看过门庭冷寂之后在回过头来,才知道父皇当初命户部建造这座别府时究竟费了多少心思。

此时天已昏黄,府中开始有宫人成排而来,手执灯烛在廊中次第点灯。好像前世幽魂重新又步入瞿钰眼中。

安公公那绛红色的影在她身前趋步而前,直至湖心小亭方才停下,与瞿钰抬了抬手:“殿下,请。”

言毕低头,转身退下了。

留瞿钰一人望着眼前缥缈的青纱,还有这影影绰绰中飘出的一缕烟。她抬脚,踏下玉阶,与亭中人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却未听见半点回答。她心中疑虑,抬头望去,骤然间察觉身前一阵寒意,下一刻,一柄短刀正冲她面门直逼而来。瞿钰下意识一个翻身避到小亭一侧,低头时就看手旁摆着剑架,想都没想,便拔剑出鞘。

那柄短刀尾端成燕形,搀着一条绿绸,好似水蛇,一招落空后便悬空旋转,刀锋一转往瞿钰那方再次袭来。

瞿钰这次拔剑一挡。两柄铁器直直撞上,发出“铛——”一声脆响。这把匕首也随之坠落在地。

“到底是谁在那里!”她朗声开口询问,却没得到半点回答。瞿钰曲腿做迎敌姿态警惕地看着眼前上下飘浮的青纱,还有那道隐匿在重重叠叠绿幔后的人影。

天色愈发昏暗了,秋风乍起,将水面湿气吹入厅中。就听铁器啸声而起,银光乍现,抬眸望去,是数十柄剑绕缠绿绸朝瞿钰处直逼而来。

瞿钰脚踏玉阶,猛一发力朝上跃起,身轻如燕跃上亭内长梁,复有倒转身形,好似俯冲雄鹰,单手握剑破开来敌气势,抬腿缠上一条帷幔后,借此缓冲,剑若狂兽利齿,露出狠意锋芒狠狠地咬了回去。

待她重新落地,一手撑在膝前,一手反握长剑,正好能看自己发尾一缕青丝被剑锋扫到,轻轻飘飘落在地面。

发丝落地时,便见长剑坠地,可听铮铮声起。

风,又起。

绿幔坠地。瞿钰方才上梁时便以剑气将所有绿幔缠绳统统斩断。她此刻收了剑,站直身来望着站在亭子另一端的人。

那人背着她站着,一头半白的发四散披肩,着身玄青色宽松大袍,两手空空背在身后。

瞿钰不解,却还是朝前一步,与他施一拱手:“父皇。”

“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以为仪也。”皇帝望着身前湖面似与瞿钰开口,又似是自言自语,“我儿何时学的这招,蛰伏待出,以阴待阳。”

瞿钰拱手低头,不敢直视,只道:“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物。”

“你不知……朕有多希望你确实不知。”皇帝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的女儿,“你究竟是从何时起,私下苦习武艺兵法的?”

“儿臣只是刻苦。”

“只是刻苦?”

瞿钰无半点动摇:“只是刻苦。”

帝王眼眸之中的神情一时间晦暗不明。他在亭中小桌前席地盘腿坐下,又抬手,看着身形挺拔半点不动的女子,轻叹口气:“过来坐吧。”

瞿钰放下手中的剑在父皇面前落座。她明白方才所有一切,并不是一位父亲去测试他的女儿,而是一名君主在试探他的臣子。

臣子。瞿钰心中暗暗轻念这一个词。她曾经拼尽全力揽权夺势所求的,不过是在朝堂之中名正言顺被称之为“臣子”。

父女二人落座之后,左右才有宫婢过来,在桌上布菜倒酒。皇帝指了指这四周千琼池问瞿钰:“这处别院,你今日一见可喜欢?”

“恢弘大气,繁复典雅,我很喜欢。”

“这是为你成家后而准备的公主府。本应该是到你要出嫁时才带你来看的。户部从三年前就已开始筹备建造,直至今年年前落成。你自幼好山好水,可惜总没有多少时间出宫,你母妃便替你选了此址。”

瞿钰便谢:“承蒙父皇母后费心。”

“我们本意也不过希望你能寻个好驸马,与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度余生。可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你想过的生活。”

瞿钰端着手中玉盏不语,犹疑之间,又听父皇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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